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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 绿林谋远虑 为绸缪(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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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久,徐、二人跟着来到两间破败不堪的草屋前。远远瞧见那汉子跑进了屋后,徐晟携着菁,来到一边角落,侧耳倾听。

    “孩子他妈,俺回来了”是那个汉子的声音。“可当点了钱,买买些米”回答他的却是一个虚弱的妇人声音。

    “没没有”传来了那汉子结结巴巴的声音:“不不过俺俺遇好人了”紧接着,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菁估摸着是那汉子在往外倒那些饭菜。不一会儿,又听得那汉子道:“吃吧,今天的油水可多了”

    只听得那妇人轻叹一声,道:“这些鱼和肉是从哪里弄来的”“不是说遇到好人了么”那汉子道。

    那妇人又道:“也是为难你了,可是过了这顿,明天又怎么办”这句话让屋里的两人瞬间沉默了下来。

    半晌,那汉子才道:“明明天我再去想办法,这钗子不不还在我这儿么”那妇人再次叹道:“没人要是么或者说距离孩子他爸你预想的价格太远了”

    此时,屋外的徐、二人已大概明白了,不禁感到有些心酸。

    “怎会”那汉子笑着说道,“今天还有人想要的,考虑到好心人给了饭菜,先带回来,明天或许可以当得更高”

    “也好”那妇人道,“想来我的时日也不多了,等我走了,你当出去或许还能开始新的生活”“你瞎说什么呢”那汉子道,“今天大家都争着要这个钗子,等卖出去了,一定请郎把你的病治好”“你当我傻是不”那妇人道,“那个不值钱的东西,怎会有人要”

    “我们要”徐晟忽然接过她的话,携着菁来到屋前。那妇人半卧在破烂不堪的床,而那汉子本来正在给她喂食,见到两人的出现,才放下手的碗筷。

    望着那汉子无惊愕的神情,徐晟接着说道:“小弟和师妹一路追随至此,为的是你大哥的那只钗子,可否再让我们仔细一看”

    那汉子将信将疑道:“你你们不”徐晟伸出手来,道:“大哥可否再给小弟一看”

    那汉子只得从身摸出,交到他手。徐晟接过,转交给菁,道:“你且先看一看价值多少。”

    “还还不快给二位贵客坐下”那妇人强坐了起来,埋怨道。那汉子这才回过神来,慌忙着拿来两个草蒲团,道:“家简陋,还望公子和小姐不要见怪”

    两人依旧是站着。菁仔细看了看,钗子呈孔雀状,论做工并不算乘。那汉子见状,紧张道:“这支银钗是是浑家当年陪陪嫁过来的,要要不是走投无路,实不敢相卖。”“唉都怪我”那妇人又半躺了下来,自责道,“要要不是我身体一直不好,家道也不会没落至此,孩孩子也不会在两年前夭夭折”说到后面,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抽泣了起来。

    菁顾不得看银钗,来到床边,问道:“不知姐姐得了什么病”“说起来也不是甚么大病,只是听郎说,要彻底根治须得花一两年连续针灸。”那汉子道,“是俺没用,挣不了钱,才导致每次都治了几次半途而废”

    菁道:“二位不必难过,由小女子先给这支钗子估个价吧”听到这一句,那两人即刻瞪大了眼睛,大气也不敢出地望着她。

    菁又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心暗道:“这么大的银钗的话,分量也太轻了,很可能是假的”却没有表现心所想,而是将钗子交到徐晟手,双手又伸到脑后,解开束在长发的环带,将头发卷紧,绕成一个圆后,把发尾塞到髻。

    一连串的动作后,菁双手依旧把着自己的长发,对徐晟嫣然笑道:“兴明,还愣着作甚么,把钗子插到我的头发里啊”

    徐晟来到她身后,轻轻地挑起一绺头发,将银钗插入其。菁原地转了一圈,道:“我戴这个钗子好看不”

    徐晟正要夸赞,却听得那妇人道:“小姐本身貌若天仙,有没有这支银钗倒无所谓,怎么都好看”

    “姐姐说错了”菁道,“这钗子可不是银的”“假的么”那妇人失声道,语气显然充满了失望。“不”菁带着几分慧黠道,“这可银子贵多了,是另外一种很稀有的白金做成的”

    “那这支银钗值多少钱”那汉子喜出望外道。“唔我看看”菁合计道,“按照这白金的价值加做工,少说也值三百两银子”

    听她说出这个数,不光是那汉子夫妇二人,徐晟也跟着大吃一惊。再瞧时,却见她眼睛忽眨,心顿时明白了,暗道:“菁儿故意往高了说,既能帮助他们,又可以不弗了面子。”

    菁一边解发髻,一边说道:“那咱们给银子吧”徐晟从袖拿出三张银票,递给那汉子道:“难得师妹喜欢,三百两吧”

    那汉子却愣着不收,道:“真的真的那么值钱”

    菁已经重新用环带将头发束成马尾,来到床边,递给那妇人,道:“不信姐姐自己看,真的不是银做的,可银子好多了”

    那妇人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喜道:“多亏小姐是个行家,要不然真贱卖了”重新给了她。

    菁接过后,又道:“三百两银子还是往少了说的。银票你们平常用的也不太方便,这三百两多出来的零头也不细算了,给你们两锭大银吧”她说话之间,徐晟又拿出了两锭银子,交给了那汉子。

    菁坐在床边,当着三人的面将钗子收起,站了起来,说道:“那小女子在这祝愿姐姐早日恢复”徐晟也跟着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和师妹告辞了”

    “快送送两位贵人”随着妇人的吩咐,那汉子也跟着两人走了出来。

    到了屋外,那汉子忽然又是“扑通”一声,下跪后感激涕零道:“公子和小姐的恩情,俺无以为报,只只能给你们多磕几个头了”“快快请起”徐晟扶他起身后,说道,“这也是嫂子的钗子值钱而已”

    “俺也不知道小姐说的什么白金只是,这三百二十两银子,实在是俺心里有愧”那汉子说道。“没没什么”徐晟道,“拿了银子后,给嫂子买点好吃的,让她好好养病”

    那汉子再次称谢后,才让二人离开。刚走得小半里地,菁忽然停住,回头看了一眼,确认已经见不到草屋后,笑道:“晟哥哥,你们都被我骗了”

    “难道真的不值那么多银子”徐晟问道。菁颔首道:“岂止是不值,连钗子都是假的”“菁儿,我真服了你”徐晟道,“那到底是什么做的”菁道:“白金只是一类泛指,并不是说有多值钱。而那钗子明显轻了,恐怕都不是银的”

    徐晟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坏笑道:“好啊,我的菁儿也学会了骗人”“难道骗他们不是应该的么”菁道。

    “是应该的”徐晟心一热,揽住她的纤腰,抱在怀,在耳边道,“换做是我,也会骗他们,只是我没有菁儿来得这么自然”

    菁仰着脑袋,却是笑得更甜了,道:“晟哥哥,我还骗了你一件事”“什么事”徐晟道。

    菁道:“你可知钗子现在在哪”“不是在你怀里么”徐晟道。“真的么”菁还是没有止住笑,说道,“咱们要不要打个赌”

    徐晟顿时来劲,道:“好菁儿你敢让我搜身么”“搜身”菁略带羞涩道,“男女授受”话还没说完,徐晟已经吻过她的嘴唇,道:“那我偏要和我的菁儿亲”

    “那晟哥哥可不许趁机吃豆腐”菁说道,却完全不是坚决的语气。

    先前在草屋,徐晟是眼看着菁把银钗放入怀,此刻便理所当然地一手伸向她怀里的暗袋。不留意之间,却触到了胸前那一抹柔软,两人心都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温软。

    二人不自觉地互望一眼,脸色微红后,徐晟手也到了她怀。翻过几块布后,他准确找到一支簪钗,猛地拿出来一看,虽然没有见过,却明显不是刚才那个。

    菁稍稍平复了一下心境,道:“这是姨姨之前给我的怎么样,我怀里并没有那支钗子吧”“那钗子在哪里”徐晟问道。

    菁微微一笑,道:“这是菁儿的本事了,趁你们不注意,我把钗子放到了床边的棉絮下面。”“怎么可能”徐晟惊声道,“你在我的眼皮的底下能做出这么快的动作”

    菁带着几分得意道:“这把戏是我幼年时外公的一个朋友曾经表演过,当时禁不止好心,向他学了两招去年在暹罗国给共涛下,用的也是这个方法。”“这倒有趣得紧”徐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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