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晴。
“顾小姐，当真是青年才俊之佼佼者啊！”坐在饭桌一边的中年男人一副钦佩的模样说道。
顾念念面无表情的坐在南宫的身边，今天她和南宫是前来应对商家的。
顾念念的设计每一次是面对不一样的商家，南宫每一次都扮演着投资人的角色。
“念念自然是，用不着你们说。”南宫带着几分骄傲的神色，仿佛顾念念是自己的所有物。
“扣扣。”
敲门声响起，顾念念瞥了一眼门口。
进来的人是服务生，身材高挑，明明有一米八余看上去却消瘦的很。
“是他？”顾念念蹙眉看着来人，南宫闻声，把目光投去来人身上，是陌子尚。
“你们认识？”一边的商家问道，疑惑地看了一眼长相清秀的男人。
“不认识。”南宫深深的剜了陌子尚一眼，抢在顾念念前面说道。
“哦。”
商家还是有些打量的看着正在把新添的菜放在餐桌上的人。
顾念念没说话。
陌子尚心里有些发慌，但是究竟是因为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却觉得刚才南宫看自己的那个眼神让人有些后怕。
“请慢用。”
陌子尚觉得这个空间有些缺氧，他在这里仿佛已经不能呼吸了，他急匆匆地做好了自己的事情就离开了。
看着被关上的门，南宫俯身对顾念念说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顾念念点头，目送南宫离开。
-
高级餐厅的每个包厢都有专属的服务生，陌子尚今天就是负责顾念念的包厢的。
做完自己的事情，陌子尚就手忙脚乱的去找了经理。
他想要换一个负责包厢。
“陌子尚。”
背后一个陌生的声音叫住了自己，声音富有磁性却并不让人觉得舒服，总觉得声音带着几分狠戾。
陌子尚愣了一下，转头，是南宫。
南宫穿着黑色的西装，一副衣冠整洁的样子丝毫没有前段时间在敦皇时的疯狂。
陌子尚莫名的咽了口唾沫，或许是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原因，陌子尚觉得自己站在南宫的面前，气质就已经被对方碾压的什么都不剩了。
“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陌子尚问道，故做正经的样子，死死攥住衣角的手却出卖了自己。
“陌子尚，我记得前段时间我在敦皇警告过你，别出现在念念的面前。”南宫和陌子尚之间隔了几米的距离，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上流社会的顾客正在嘱咐着服务生什么。
只是陌子尚本人才感觉得到，那种属于上位者独特的压迫感，压得自己差点喘不过气。
陌子尚强迫自己深呼吸，而后直视着南宫：“这恐怕是我不能做的，我在繁城长大，以后也不会离开繁城，我也会在这里读书，创业。”
陌子尚从小就喜欢看经济频道，更加希望自己能够有一天成为上流社会中的一员。
“噗嗤。”南宫笑了。
真正的上流圈，很少有自己创业真正融入其中的，这之间大多都是祖上流传下来的根基而后发扬光大。
就算是后期发展的极其强大，若非手段，会自动被归为暴发户。
南宫从小就生长在优渥的环境中，当然是不理解陌子尚这种梦想了。
“先生，我前段时间还觉得您是一个绅士，现在看起来，不过是一个上流社会的痞子。”陌子尚说道，两只手不禁攥紧了衣角。
“你说什么？”从小就接受各种礼仪教育的南宫还是第一次被别人这么说，一时间懵了。
“我说……”
陌子尚还没说完，南宫就一个箭步走到陌子尚的面前，拽住了他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老子能让你从这里爬出去你信不信？”
“你在干什么？”
顾念念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南宫的动作彻底顿住了，他有些吃惊的转头看着顾念念。
陌子尚松了口气，他刚才就看到门被打开了，只是顾念念迟迟未出来。
“念念……你怎么突然出来了？”南宫有些紧张，丢下了陌子尚被自己拽得皱巴巴的衣领。
顾念念看着陌子尚，兔子的衣领被拽得皱巴巴，看上去有些狼狈，像是被欺负惨了的小动物。
“南宫，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正人君子。”顾念念说道，她的语气平静，像是在陈述着什么事情，但是声音落在南宫的耳中多了几分失望。
“念念，你相信我，我刚才……”南宫想解释自己，却被陌子尚打断了：“顾小姐和先生的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和顾小姐之间也就是几面之缘，我希望先生不要在刁难我了。”
陌子尚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顾念念疑惑的看着南宫，似乎是在等南宫的解释。
南宫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她相信南宫。
“我……”南宫想解释，但是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说，都已经被陌子尚堵住了去路。
“南宫，我相信你，但是请你别让我看到第三次。”
第三次……
南宫有些吃惊的看着顾念念离开的背影。
这么说，上次他在敦皇警告陌子尚的时候顾念念是知道的？
-
夜。
顾念念一直都是自己养活自己的状态。
这一次的稿费已经打过来了，顾念念这两年的生活费便是无忧了。
敦皇。
顾念念的专属包厢。
硕大的包厢今天只有坐在沙发中央的顾念念一人。
顾念念叫了几瓶酒，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等人来送。
陌子尚很快就在经理的威胁之下过来了。
“怎么是你。”昏暗中，顾念念蹙着眉看着来人。
“我……我送完就走。”
“停下。”顾念念看着匆忙间要离开的陌子尚，说道。
陌子尚一个颤抖，顿住了脚：“我……我不喝酒。”
“过来，陪我谈谈。”顾念念说道。
距离前段时间发病已经过去了很久了，但是最近她又陷入了失眠的困境，所以才会这个点来敦皇。
“……”看着顾念念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陌子尚神使鬼差的坐在了顾念念的旁边。
“你说啊，人为什么活着。”
顾念念看着陌子尚，眼神有些迷离。
今天似乎没有酒，自己就已经有些醉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