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这样，一旦这主仆二人联手，凭他决然不是对手。
“你觉得，如果在汴州杀了我，你能活着离开？”林昊笑眯眯问道。
“难道你以为，铁剑门会为了你，对付我？”林月彤冷笑。
“那你何不试试？”
“……”
林月彤还真没有把握。
理论上就算杀了林昊，铁剑门也不敢把她怎么样，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林家绝对会让铁剑门灭门，可是谁又敢肯定呢？
至少，她所得到的消息显示，曾经林昊和宇文家正面冲突，铁剑门理论上也不敢招惹宇文家，但是燕青云却倾全派之力驰援，摆出鱼死网破的架势。
她不确定。
如果铁剑门真不怕死呢？
她是价值连城的瓷器，对方是一文不值的瓦罐，瓷器不能冒险跟瓦罐碰——不值得。
“你其实一直很好奇……你就那么想杀我？”林昊突然问道。
“你说呢？”林月彤冷然。
“因为顾欣？”
林昊看了看站在身旁的顾欣。
顾欣神情很尴尬。
当初被傀儡术控制，她和林月彤之间有了一些，难以启齿的特殊关系。
尽管后来傀儡术解除了，但发生过的事她依然记得：时隔两个多月，竟然再一次遇到林月彤，她心里觉得特别腻味，但她早就隐隐察觉到，林昊和林月彤不是普通人，她不能掺和这件事，也不应该发出声音。
“你错了。”
林月彤死死盯着林昊，一字一顿道：“她只是一个引子。我觉得生活太枯燥乏味，正好碰到一个敢惹我的，所以……想找个猎物玩游戏打发时间——这个回答，满意么？”
满意！
非常满意！
林昊满意的恨不得掐死她。
猎物？
游戏？
“很多时候，猎手和猎物的角色，随时都可能掉转。”林昊笑道。
“那你掉转给我看看？”林月彤冷然。
“现在你的力量比我强，但如果你杀了我，很可能没办法活着离开汴州——你不敢冒这个险，不是吗？”
“然后呢？”
“你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只能滚蛋。”
“林昊，你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林月彤目光阴冷。
“顾小姐，你先回去吧。”
林昊对顾欣笑了笑，扭头看向被马仔扶起之后，眼神写满惊恐的三哥：“记住我说过的话，否则……”
“听到了不该听的，看到了不该看的，就不该活着。”
不等林昊把话说完，林月彤突然来了一句。
咻！
一道黑影很突兀的出现。
黑影在三哥为首的黑帮人员之间，如同鬼魅般极速闪烁，整个过程不过瞬息之间，下一刻回到林月彤身后。
林昊一眼认出，那个笼罩在黑斗篷里的家伙，正是他首次跟林月彤冲突时，出现的那个神秘高手。
直到黑斗篷到了林月彤身后，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可是，以三哥为首的十几个黑帮人员，眼神陡然变得充满惊恐，嗓子试图发出点什么声音。
噗……
十多人脖子上，毫无征兆喷出大片血雾，如同一道道艳红的喷泉，房间瞬间弥漫着血腥味。
十多具尸体几乎同时倒下。
“啊？！”顾欣惊恐尖叫。
“刀哥，送顾小姐回去。”
林昊朝刀哥使了个眼色，转而看了林月彤一眼。
这个女人……
弑杀。
冷血。
一直以来，林昊都有一个准则，那就是对不同的人，用不一样的手段。
如果是置他于死地的敌人，他自然不会手下留情，然而诸如跟三哥这种冲突，他顶多打伤对方吓唬吓唬。
林月彤呢？
她跟三哥没有冲突，仅仅是单纯的为了封口，就下令杀死这么多人。
正如，她跟林昊也没深仇大恨，却一次次要置他于死地。
如果不是忌惮她背后的林家……
就算她自身修为不俗，就算她身边还有个强悍的跟班，林昊也有无数法子对付她，而且会毫不犹豫将其抹杀。
林昊很清楚，对林家忌惮还是因为自身太弱，正如当初向上官隼低头——什么时候才不用有忌惮，才不会受到种种钳制？
林月彤走了。
当然。
林昊很清楚，即便这个女人没能力正面杀他，看起来好像借不到刀了，但这也表示她要亲自出马，没人知道她会用什么招。
“林先生，你……能不能送我？”顾欣的身体在颤抖，眼神写满恐惧。
“这……”
林昊看了看墙上挂钟的时间，转而点头道：“好吧。刀哥，把桑拿中心的监控录像录一份。”
刀哥一脸不解，呐呐道：“林先生，您要监控干什么？
“将来就知道了。”
没有跟刀哥多做解释，林昊扶着双腿已经发软，根本走不动路的顾欣，朝桑拿中心外面走去。
她是真的被吓坏了。
尽管知道林昊和林月彤不是普通人，但是在上次的冲突之中，由于莫离介入最终没打起来，而今天她却亲眼看到，十几个人被撕开咽喉。
她只是个普通女孩子，在此之前甚至没见过死人，今天却见到一场屠杀，怎么能不怕得要死？
奔驰suv在马路上行驶。
副驾驶位的顾欣俏脸煞白，她知道再也不会有小流氓，去她的画廊收什么保护费了，因为东门三哥死了——被人割断了喉咙。
“他们……杀了人……”顾欣终于说话了。
“放心，她不会杀你。”
正在开车的林昊突然看到，大量黑气从顾欣体内飘出——黑色，代表恐惧。
“林先生……”
她思维逐渐恢复正常，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是不是因为你帮了我，才惹到这样强大的敌人？”
林昊愣了愣。
理论上，确实是这样。
“对不起，都怪我……是我不好……”顾欣眼神里满含歉疚。
她能看出林月彤的强大，而这样一个强大的敌人，正是她给林昊带来的。
嘎！
说话间，车子停在一个小区外，这是顾欣报出的地址。
“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