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白怜在这个时候，居然会就这么死了。</p>
死的悄无声息，却又那么的不甘心。</p>
怎么想想，她都不应该只是这样一个结局，可不这样，好像也没有再比较适合她的归宿了。</p>
有些野心，一旦滋生了，就会彻底的吞噬人性，人心。</p>
再想回头，可不是那么容易的。</p>
这么再想，倒也让人释然。</p>
只是她那张跟云子佩有着六七分相像，在经过了刻意的装扮之后，能达到七八分的脸，还在是某种程度上，无意识地将现场的气氛推波助澜。</p>
替她把过脉，有了定数后，赵婉兮就歇了做徒劳无功的心思，而是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已经被她刺激失态的冷君扬身上。</p>
果然，在听到花疏影那两个冷漠无情的字眼之后，冷君扬闪躲的目光，终于还是落在了白怜这边。</p>
准确地说，是落在了她的脸上。</p>
惨白无血色，灰暗的死气无声地蔓延。</p>
那一瞬间，似乎是勾起了他心底某个隐秘的脆弱念想，冷君扬瞳孔一缩再缩。</p>
眼神逐渐变得直勾勾的，喉头也在急速地上下滚动。</p>
看着对方不断因为呼吸急促而快速起伏的胸膛，赵婉兮眼底异光微凝。</p>
此时的冷君扬，情绪的起伏明显过大了，按照他的身体状况，应该坚持不了多久。</p>
或许，这场血腥可以避免，只要他倒下，那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p>
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p>
大概冷君遨也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一点，周身的煞气逐渐有所收敛，只是眸底的神色，隐隐有几分复杂。</p>
赵婉兮知他心意，正想以眼神安慰时，不料看上去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冷君扬，却突然抬起了头。</p>
面容依旧还是扭曲可怖，加上脸色不好，妥妥小孩子看了吓哭的模式。</p>
唯独平静了些许。</p>
狰狞的眼底深沉如海，黑的如同某种实质性的无知，能吞噬一切。</p>
定定地望着赵婉兮，模样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p>
“她那时候……是怎么死的？”</p>
“怎么死的？”</p>
被他的状态稍稍吓到，乍然之下，赵婉兮脑子还真有点儿没跟上。</p>
足足转了个弯，才真正明白了冷君扬的意思。</p>
明白了，心里头也就多少有点儿五味陈杂起来。</p>
能问出这话，足以证明，冷君扬体内用来压制记忆的药物，已经完全没有作用了。</p>
可既然都已经被她给刺激的恢复记忆了，那么关于这个问题，即便是不问，也足以想象的到吧？</p>
稍稍疑惑了一下，眼神一变，赵婉兮眸底微微积攒了些许的沉。</p>
“你确定要听？”</p>
其实她真正想问的，是你眼下这个状态，还能继续听下去？</p>
但凡是稍微聪明点儿的，都会选择适可而止吧？</p>
在她的疑惑中，冷君扬抬手抹掉嘴边的血渍，抬起了头。</p>
明明两人之间并没有隔着多远的距离，可是就这么看着，赵婉兮竟然愣是没完全看透对方眼底的真实情绪。</p>
只看到他煽动着酱紫色的唇瓣，用沙哑刺耳的嗓音，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自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