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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神霄之局(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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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要闹得这么大?

    我猿梦极天生贵胄,只不过是进来随便锻炼锻炼的,我失散多年的猿仙廷爷爷,还在外头等我回家呢!

    他看着笼罩自己的金光罩,面无表情。心中已是喊开:“爷爷!我不玩了。能不能提前把我接回去?”

    此刻在心里叫爷爷的,不止是他。

    他的得力干将、忠心小弟柴阿四,这时候也惊愕不已。

    佛说五十八章还拿在手上,还未来得及让羊愈接手,羊愈就已经死去……

    等等,难道这也在上尊的计划之内吗?

    他在惊愕之余,又生出一丝惋惜来。这些可都是妖族将来的栋梁,是他柴阿四大帝的可用之才。就这么无意义的死去了,岂不是有损妖界大局?

    故在心中问道:“上尊爷爷!这死伤太大,太可惜了,咱是不是出来劝劝?”

    上尊懒得理他。

劝什么?

    都到这个地步了。

    再劝鼠伽蓝别死了,劝羊愈活过来?

    鼠伽蓝不气得把你柴阿四带走才怪。

    倒是羊愈最后所说的,“为佛信舍生忘死。岂在谁后。”

    却是让他忽然想到了当初在草原上,草原新任神冕大祭司涂扈与他所讲的“三闻三佛信”。

    他一直不知道这句里佛信的“信”,应作何解。

    是真,是诚,还是讯息?

    只知道这“三闻三佛信”,是“如得广闻”、“如使知闻”、“如是我闻”,也代表世上存在的三口宝钟。

    如今,他竟已经见全了。

    千万年来响在古难山的钟声,好像在这一刻带给了他某种灵感。近在眼前,若隐若现。

    ……

    “我佛慈悲!”

    摩云城中,大菩萨蝉法缘神色悲悯。

    在应做决断的那一刻,他直接放弃了羊愈,要全力保住知闻钟。

    而被放弃的羊愈,不仅没有怨恨,反倒主动焚尽残躯,敲这一声钟响,尽一个古难山和尚的本分。

    知闻钟的钟声,再次于神霄之地响起。

    那幻影勾连本尊,再一次向蝉法缘描述了隐秘。

    使得蝉法缘的天妖之力可以捕捉轨迹,反溯神霄。

    于是蝉法缘翻掌一推,那定悬高空已然不动的知闻钟,蓦地往前一跳。

    不应该说“往前”。

    因为它跳跃的方向,并不在这妖界的方位中。

    它是跳向了它所知闻的神霄之地的隐秘!

    仍以信鸽做比方。

    鼠伽蓝和麂性空,是缚住了信鸽腿,叫它不能回笼。信鸽和信笼之间的这段距离,就是神霄之地的隐秘,它并不是存在于时空意义上的距离。

    神霄之地的隐秘,又触动了神霄之地的世界规则,直接将这段距离以及距离两边的信鸽信笼冻结起来。

    麂性空在这个过程里,以无上神通撬动神霄之地的世界规则,割断了这个信鸽笼子和笼主之间的联系。再趁机抹去这信笼上的印记,在上面刻上黑莲寺的印记,以此完成主权的替换。同时鼠伽蓝也在努力驯化那缚住的信鸽,更在麂性空的帮助下堕化羊愈,以这古难山真传的生死,牵制蝉法缘的动作。

    此后信鸽回笼,这信鸽和信笼,也都将以黑莲为前缀,获得新生。

    而蝉法缘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做出的紧急应对,却是在告知一声后,直接放弃了羊愈。然后将信笼推回那段代表神霄真秘的距离,信鸽飞不回来,将信笼推过去。此所谓“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

    在这个过程中,羊愈主动牺牲自我,去烧掉那缚住信鸽的绳,好让信鸽早归笼。他并不知道蝉法缘要做什么,因为这不在事先的计划内,他只是尽他所能,再去做一点什么。

    但与蝉法缘却达成了绝妙的配合。

    老少两位僧侣,心有菩提之妙,缩短了知闻钟回收力量的过程。

    古铜钟身上那句“他心不证开莲花”,已经镌刻到“莲”字的最后一笔。但麂性空那所谓末法时代佛法新传的信虫,却是落了个空!

    知闻钟已然落进那段真秘中。

    非是妖界之内的任何一个地方,也非是在神霄之地。并不存在于一个具体意义的空间中,而是推进了那段“隐秘”里。

    世间隐秘亿万种,芸芸众生哪得寻?

    蝉法缘当然不是要让知闻钟就此失落,他这一手的倚仗,在于知闻钟和古难山千万年来的香火联系,在于诸多佛陀菩萨在知闻钟上留下的佛缘。那种联系只是暂时被割断了,当神霄之地的世界规则失去引导,麂性空的手段被时光消磨,那种经年累月的久远联系,仍能恢复。

    古难山便可借助这种联系,重新将知闻钟寻回。

    甚至不需要太久。

    因为在这个时刻,蝉法缘已经紧急沟通了古难山,在他身周已经浮浮沉沉,跃起了难以计数的梵音!

    那是古难山对知闻钟的呼唤,暂还未响,只因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不得不说,蝉法缘的这一记应对,真是神来之笔。在黑莲寺牺牲良多的死局里,硬生生挣扎出了机会,赢得了保住知闻钟的可能!

    此局古难山死一个羊愈,黑莲寺死一个鼠伽蓝、对知闻钟的图谋落空、还牺牲了大量末法时代佛法新传的信虫。

    若予以残酷的对比,还真说不准哪方损失更大。

    此时此刻。知闻钟跌落隐秘里。对钟身的镌刻还未完成,这也意味着,它并不稳固,很快会被消磨干净。

    可鼠伽蓝已经在刚才,燃尽了最后一点命火。

    鼠伽蓝已经死了,他到死都在攀染知闻钟!

    但夺走知闻钟的机会,已经失去了……

    麂性空怎能甘心?

    他那一双密布黑点白点的恐怖眼睛,猛然间闭上了。

    恐怖的力量在催生。

    在谁也不能得见的隐秘里,那镌刻于知闻钟上的黑字,开始一个一个的自毁,一个一个地撞钟。

    要把它撞碎,要把它撞沉,最不济,也要撞掉它的所有印痕。

    或者直接毁掉这条隐秘。

    我不能镌刻,你也休想召回。

    就让这知闻钟,永远沉没于那段隐秘中!

    我黑莲寺从未拥有,伱古难山便得而复失。

    “你找死!!”

    蝉法缘怒目而视,不再顾忌任何菩萨体面,怒吼着便一拳捣来,打得无边暗色似琉璃一样碎开。

    每一片碎开的琉璃暗色里,都回响着麂性空的狂笑:“我却不会杀你,这遗失知闻钟的苦果,就让你余生夜夜吞咽!”

    蝉法缘暴怒如狂,可现在又怎么阻止得了麂性空?

    古难山离这里尚有距离,在场旁观的几位天妖,只怕巴不得知闻钟失落,压根也不可能出手。

    眼见得一件佛门至宝,要就此消失。

    在神霄之地里,却忽地有一个声音响起。

    “不,不太对。”这个声音这样说。

    “重新开始吧。”属于同一个声音的后一句,响在神霄之地的隐秘里。

    蝉法缘的暴怒和麂性空的咆哮,一瞬间就戛然而止。

    因为就在这一刻,他们两个全都失去了对神霄之地的模糊感知。无论黑莲祭法坛还是知闻钟虚影,都再传不回讯息来。

    当然他们也找不到那段隐秘,无从再毁掉或召回知闻钟。

    不仅仅是两位大菩萨在此刻惊怒。

    一直坐看两伙光头厮杀的虎太岁、鹿西鸣、蛛懿,也全都变了颜色。

    因为同蝉法缘和麂性空一样,他们于场外干预棋局的能力,也全都在这时候失去了!

    迄今为止,参与神霄之局的第三位执棋者出手了!

    但绝非蝉法缘,绝非麂性空。

    也不是虎太岁,也不是鹿西鸣,也不是蛛懿……

    竟是谁?!

    刚写完。

    明天的更新在晚上八点,后天的更新恢复到中午十二点,大后天开始还请假的欠债。

    目前我是这么计划的,希望可以保持好状态。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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