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堇早上醒来的时候，盛西岩刚从浴室里出来。
看他神清气爽的样子，昨晚应该是很满意。
容堇偏过头看了眼地上已经碎成布条的新衣服，默默哀叹了一声。
心想，它到底还是没逃过被撕的命运。
“醒了？”
盛西岩走到床边，边打领带，边低头看了她一眼。
“早上有个高层例会，不能陪你了，你再躺一会儿，过一个小时我再让人送早饭过来。”
容堇眨了眨眼，没说话。
她现在完全没有力气。
昨晚为了配合他，还要护着自己的肚子，她可是吃尽了口头，偏偏盛西岩素的太久，有点刹不住。
要不是她得了程聿的一点经验教导，恐怕半夜就会直接叫急救了。
“怎么，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我叫老何来看看？”
盛西岩的领带系到一半，也发觉了不对劲。
他这几天来所有的邪火，似乎都在昨晚一泄而出，自己倒是爽了，可他知道容堇必定不好受。
“是不是弄伤你了？”
他领带系到一半，停了动作，伸手就要去按床头的呼叫键。
容堇赶紧攥住他的手腕：“没，我没事，我就是……有点困。”
她可不想让医生过来，身上那些星星点点的红痕，难道还不够丢人吗？还要让人看一遍？
盛西岩和她对视了一下，知道她是在害羞：“医生，不会八卦的，这是职业素养，你不用担心。”
“我，我不是担心。”被盛西岩一语戳中心事，容堇赶紧低了头，“是真的，我没事，就是困得。”
说完，像是要证明自己一样，她赶紧微微坐起身，抬手拽过盛西岩的领带，帮他系了起来。
印象中，她已经很久没有给他系领带了，最近的事焦头烂额，他和她相互控制相互猜忌，很多时候虚与委蛇。
最后一个节打完，她的指尖突然顿住，如果真的逃跑成功，她是不是再没有机会为他这样系一次领带了？
她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他肯定会恨死她的。
容堇知道，盛西岩的地位和财富，他的出身和成长，注定了他对亲情的渴望。
在之前没有查清楚容子航的身世时，他对他依旧那么宽容，他从不像别人那样叫航航野种，也从不当着他的面提及令人尴尬的话题。
他甚至纵容他叫他“爸爸”，还因为骗了他的胎发项链而跟他道歉。
所以容堇心里明白，即使盛西岩嘴上不说，可他心里是喜欢孩子的，更喜欢自己的骨肉。
她抿着唇，一点点给他整理领带结，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说到底，他对她没有恶意，除了想用容子航报恩这件事，她无法阻止，其他的，盛西岩的确不欠自己。
“阿堇。”
沉闷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带着点鼻音。
容堇一愣，才发现盛西岩已经贴到她的脸侧，头埋在她的肩颈里。
“你要是还这么直勾勾看着我，我不确定会不会让你再……困一点。”
“……”
容堇赶紧把他推开。
红着脸低下头：“快，快走吧，别迟到，我马上起床。”
盛西岩笑了笑，这是这么多天以来，难得的笑意：“好，早餐要多吃点，注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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