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瑟雅目光幽幽,声音平静中带着痛苦。
“据说那是一次有关本源的实验,一但成功就会获得足以充当千军万马的强大力量。”
“然而,实验的最后,好像出了问题,我知不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三人表现十分奇怪。并且没过多久,一直将复国当成人生理想的父亲突然消失不见了,剩下的伦道夫与罗福斯在低落沉寂一段时间后,决定再次进行那场实验。”
“第二次的实验,我依然不清楚,毕竟那时候我才仅仅八岁而已。我所只知道的不过是第一次实验结束,父亲消失了,第二次实验结束,罗福斯死了,伦道夫也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当时的我,也在这一连串接踵而来的变故打击下变得偏执起来,开始研究在炼金术准则上绝对禁止的禁忌「生命复活」的炼成,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伦道夫知道后从始自终在一旁协助。”
“不清楚究竟是命运发出的玩笑,还是来自神灵的讥讽,一个区区八岁的小女孩,在「星灵之火」传承与一名大魔导师的帮助下,竟然成功研究出了似是而非的「生命复活术」。”
柯塞一阵漠然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他这种有了属性面板,要升级返魂蝶都一头雾水,基本摸不着头脑的人无法理解。
只能说,这是独属于天才的悲哀,凡人连悲哀的资格都没有。
其他人品味着,也不说话,除了泰贝莎,剩下两人估计也是心情复杂。
奥尔瑟雅自嘲的笑了一声,继续说:“既然理论上的研究已经成立,前期的试验也没有出现问题。接下来就相当自然的举行了「复活仪式」。”
“按照理论模型,不管是仪式的准备,还是仪式的进行,包括最后仪式的结尾,每一个步骤都非常完美。恐怕那是我这辈子所能达到完美仪式的巅峰了,罗福斯也确实复活了。”
柯塞这时想到了那位绅士般的老管家。
“但经过最初的兴奋,我发现了,复活过来的只是一具悲伤的躯壳,只不过是一堆毫无意义的骨头加上肉的装裱而已。你们恐怕无法想象我在那时的惊恐,最后由伦道夫出手将罗福斯暂时封印,然后一个人研究了什么”
“我猜测是相当高深的一项炼金技术:记忆植入。”
“至于我,当最初的打击过去后,反而激起了内心的倔强,主动去找伦道夫要求加入他的研究。”
“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困扰伦道夫的难题,竟然在我的配合下迎刃而解。分别在记忆植入的基础上研究出了「虚幻生命」以及在生命复苏的基础上研究出了「生命升华」。”
“前者可以塑造虚幻的灵魂,后者至少当时来说,我只是认为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极轻微的提高生命层次。”
“那时候的我已经陷入半个疯癫,根本不明白那样复活的罗福斯,根本和炼金人偶没有区别。”
“可惜,那时候的我并不明白这个道理,在伦道夫的协同下获得了成功,为那具活着的尸体塑造了虚幻的灵魂,植入了虚假的记忆。”
说到这,奥尔瑟雅停了下来,为了不露出哀伤轻轻闭上眼。
“还记得那天,伦道夫又询问我:想不想真正的复活罗福斯”
“我说:想。然后,伦道夫告诉我:我们所处的世界之上,存在着更高的意志。这股意志远高于所谓的神灵,可以轻而易举的凭借一个想法修正我们的世界,新生或是毁灭都不过是一念之间。”
“所以,我们只需要接触到那层意志,诉说自己的愿景,就有可能真正复活罗福斯。而方法”
奥尔瑟雅睁开眼,语气恢复了清冷,缓缓道:“很简单,不择手段去提升生命力,直到当前的生命层次达到极限,布置「生命升华」仪式。”
“生命升华虽然只能对生命层次强化极微弱的一丝,但处于临界点就有可能凭着这一丝打破禁锢。”
柯塞兰奇微微点头,心道:这就跟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个道理,并且
“这就是伦道夫犯下各种惨案的初衷吗”
奥尔瑟雅微微点头,道:“第一个惨案发生后,我无法认同仅仅只是为了一个无从证实的荒谬理论,去做这些残忍事情。但当我进行阻止的时候,伦道夫就和父亲一样,突然离开了。”
“我不得不带着复活后的罗福斯,一直追寻着伦道夫的背影,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十年。”
“毫无疑问,现在已经是最终时刻了,还处于「生命升华」过程的海魔伦道夫,是我们阻止的最后机会。一但完成生命层次的蜕变,无论存在更高层次的意志是真还是假,我们都将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获得胜利。”
“不,恐怕这才是最糟糕的局面,因为再也没有人可以击败他了。”
听到这句话,格林露出迷惑不解,问道:“为什么”
“我想,我大概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柯塞喃喃道:“假如伦道夫的「生命升华」结束,却没有踏临更高的意志,恐怕不会就此放弃,只会继续进行。糟糕的是,可能这个世界已经没人可以阻止他了。”
“就是这样。”奥尔瑟雅点了点头,对他微微一笑。
“但,目前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消灭伦道夫吧。”格林又提出了眼下最大的问题。
“我想”奥尔瑟雅迟疑少许,道:“我可以确认外面海魔的生命核心。”
“正如之前所说,「生命升华」是来自于我与伦道夫共同的研究成果,其核心理论由「星灵之火」传承提供,因此我了解的并不少。”
“通过构建短仪式法阵,我可以暂时的压制海魔的升华过程,并通过生命的波动找到其核心位置,只要把核心击破,就可以大幅度削弱海魔的生命层次。”
格洛佛皱着眉,道:“打碎核心就行了吗”
奥尔瑟雅犹豫了一下,用力点头。
“可是,海魔虽然攻击不强,但防御却异常可怕。”泰贝莎想到之前港口遭遇,那只海魔还不过刚畸变而已,就让她和埃德蒙无能为力了。
星界外的苍白海魔按照之前推测,可是堪比龙族的层次,就算找到核心也无法突破防御吧
“关于这点,我很抱歉,星灵魔法更多的是借助「星灵现象」的自然力量引发变化,单纯的攻击并不强。”奥尔瑟雅沉默片刻后又说道:“但击破核心后,我有办法可以将海魔封印。”
“这样的话我可以施展一招天灾魔法,但因为没有「丰收之壤」作为媒介,只能展现六成的威力。”格洛佛开口说:“我可以试一试,但不要抱大太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