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内，龙啸坐在椅子上，面色铁青。
孙大云跟龙成益站在他身边，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
施开复是抓住了，但卫英豪却被人从十二楼上扔了下来，手机上还留着一行挑衅般的句子，“这只是一个警告”。
忽然，龙啸默默地站起身，慢慢朝屋外走去。
“你要去哪？”龙成益赶紧拦住龙啸。
“杀了许志夏！”
龙成益皱眉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现在不是，那什么时候是？”龙啸抬起头，双目赤红，脸部的肌肉因为激动变得有些扭曲，“难道要我看见零三的尸体，或者说见到青青尸体的时候，才是时候吗？”
龙成益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留下来的那句话意思很明显，如果龙啸继续追查下去的话，下次死的人可能就是零三，甚至是柳青青。
“就算你现在能杀了他，能把他们救回来吗？”龙成益语重心长地说道：“好好想一下吧，你越不安，越狂躁，才是他们想要看见的局面。”
“我觉得局长说得很对。”孙大云接口道：“当务之急，我们是要从施开复口中得到证据，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将许志夏绳之于法，同时也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龙啸也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在两人的劝说下，慢慢冷静下来，重新坐了回去。
“让我去审问施开复，没有问题吧？”龙啸低着头说道。
孙大云跟龙成益对视了一眼，后者叹息道：“不行，这是属于哦我们的工作，不能让你参与。”
龙啸再次抬起头来，不耐烦地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告诉我，我现在该做什么！就在这里干坐着吗？”
“你不要着急，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孙大云道：“刚刚卫英豪的一个小弟找到我，跟我说有了施远途的消息。”
“他现在在哪？”龙啸激动地站了起来。
文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有了文件的帮助，就能顺藤摸瓜，查出当年到底有多少人参与其中。
“我让他在旁边房间等着。我带你过去。”
孙大云带着龙啸到了另外一个房间，门口有两个警擦看守，看见孙大云两人过来，立马打开了房门。
屋子里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年轻，满脸紧张地坐在原地，不停打量着身边的警察。
他这辈子恐怕都没见过这么多警察，虽然这些是来保护他的，但也足够让人紧张了。
看见龙啸进来，他急忙站起来，迎了上去。
“龙少，老大真的死了吗？”他眼眶微微泛红，握紧了双拳，紧张地看着龙啸。
不知为何，看上他的眼神，龙啸居然感觉十分不自在，不自然地转过头去，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小年轻仿佛被雷击一样，木在原地，转瞬间，眼神忽然变得坚定起来，咬牙说道：“你会替他报仇的，对吗？”
龙啸心头一颤，坚定地说道：“我会，一定会！”
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什么，小年轻慢慢说道：“我有一个同乡，在青兰街开了一间饭店，他说他曾经见过老鬼。”
“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就是今天中午。”
龙啸沉思不语，算一算时间，如果是今天中午的话，那应该是他刚偷走文件后不久。
“那他看见老鬼往哪走了吗？”龙啸继续问道。
“这我没有问他。”小年轻皱眉道：“据我同乡说，当时他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因为老鬼经常去他那里吃饭，便跟老鬼打了声招呼，但是老鬼却没有理他，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朝慧光市场那边跑去了。”
又是慧光市场，龙啸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张之光。
“你暂时待在这，我去市场看看。”龙啸说完，转身对孙大云说道：“他的安全先交给你了。”
孙大云点点头道：“放心吧，施开复这里一有什么新的消息，我立马通知你。”
龙啸嗯了一声，朝屋外走去。
“等一下！”小年轻起身道：“我跟你一起去！”
“这不是闹着玩，你待在这里最安全。”龙啸皱眉道。
“我不怕死！”小年轻抓着自己的胸口道：“我这条命是豪哥给的，我也想出一份力，替豪哥报仇。”
龙啸迟疑了一下，慢慢转过身道：“如果到时候出现什么危险，我可能顾不了你。”
说完，龙啸迈步走出房间，小年轻想也没想，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开着车，龙啸忍不住问道：“你叫什么，跟卫英豪多久了？”
“我叫卫英雄。”
龙啸愣了一下，忍不住看了卫英雄一眼，惊疑道：“难道你是……”
“不是，你想错了，我跟豪哥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卫英雄低着头说道：“这个名字，是当年豪哥将我从毒窝里面救出来的时候，给我取的。”
说话间，卫英雄挽起自己的袖子，上面密密麻麻的针孔，看上去十分吓人。
“当年我只是一个瘾君子，要不是有豪哥，我现在应该是一具尸体了。”卫英雄低头苦笑。
龙啸抿了抿嘴唇，感觉有些苦涩的味道，缓缓说道：“活着就好，不要辜负他对你的期望。”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张之光家门前。
张之光站在门口，冷眼看着龙啸道：“我是不是说过，不想再见到你了！”
“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是来找人的。”
“你这话真好笑，我又不是警察，没有义务帮你！”
“一个外号叫老鬼，真名施远途的人。”龙啸自顾自地说道：“听说他来市场了，我觉得你应该见过！”
张之光脸色铁青，咬着牙道：“我说过，我没义务帮你找人，更加没义务回答你的问题！”
龙啸缓缓抬起头，眼神冰冷，看向张志广的目光，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你有两个选择，回答或者被我打成半死，然后回答！”
“龙啸！”张之光大吼一声，怒气冲冲地喊道：“你欺人太甚！没有沈献玉两个人，你以为我会怕你？”
话音刚落，周围冲出来几十个人，将龙啸两人团团围住。
龙啸淡淡地扫了一眼，淡定地说道：“不是我看不起他们，这些人保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