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丛闻言却没理会，只是满脸不甘心的盯着棋盘，就见着上面白子被黑子围困，进退无路，一大片的黑子之中只有寥寥几点白子，看着极为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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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扶额道：“沈小姐，您这棋是谁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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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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忒凶狠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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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看时横冲直撞，大开大合，看似像极了初涉棋道之人，仿佛谁都能赢了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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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走着走着就将人引到了那看似平静实则一环套着一环的陷阱里，让他左右掣肘顾着这边就失了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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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好不容易堵住了两边，中间却已经失了大半个城池，而沈九更是没有半点疲软，越到后面棋路越是诡谲，一刀砍了他完整的棋路不说，更是将他压着打的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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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丛喜欢下棋，也曾经跟不少高手对弈，可是像是沈九这般毫无规矩却又极为难缠的却还是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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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王都没她这般棋路刁钻，偏她还这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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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哪家教出来的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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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九微侧着头说道：“我没有师从，只是对着棋谱学了一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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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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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如不告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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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丛满脸憋屈的将手里的棋子扔回了盒子里，低声道：“输了输了，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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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九笑眯眯的道：“那之前的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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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丛憋屈：“您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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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九顿时眉眼弯弯，脸颊上露出两个酒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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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丛深深叹了口气，扭头对着被眼前这一幕看的满脸懵逼的林四海时，脸上神色正经了起来：“林公公，你来大理寺是有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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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四海：“啊？……哦，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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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茫然了片刻，才猛的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连忙开口道，“康大人，陛下有旨，宣宋家上下和军器监一应人等即刻入宫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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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九看着他：“宋家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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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四海下意识的点点头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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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九眼底浮现疑惑之色，宋宣荣被带进宫中当朝招供也就罢了，明启帝宣召军器监的人全数入宫“为证”也数应当，可怎么会召见宋家其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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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宣勤对宋家的事情全不知情，甚至连天阈商行的事情都不知道，而宋老夫人险些被宋宣荣毒害，腿上还带着伤，宋芝媛和宋禹哲就更只是什么都不懂的少爷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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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启帝怎么会连他们一并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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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出了什么事情？”沈九问道，“宋宣荣可是招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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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四海听着沈九的问话脸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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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九是宋家之事的受害者，她“身受重伤”，此时出现在大理寺和康丛在一起本就已经不合时宜，而她问他宫中的事情更是不合规矩，可她却是问的理所当然，而且好像是笃定了他会回答，也绝不会将她在大理寺出现的消息泄露出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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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四海想起了北王，还有之前在宫中北王跟他说过的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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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迟疑了片刻，林四海就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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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沈小姐，宋宣荣已经招认了所有事情，并当着所有人的面指认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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