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静静看着她，“当初在破庙之中，遭遇流民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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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带着人抵挡时，我娘明明是能丢下我逃生的，可是她为了让我能活下来，将我藏起来后独自一人引开流民，滚落了山崖后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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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娘用命换回来的，外祖母问我何不为着我娘处处顺着你，那你又可曾为着她而对我多半分怜惜，在我被人为难的时候出面护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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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不仅没有，反而还训斥我不该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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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凭什么来让我因为我娘与你的母女之情，而对着你甚至对着宋家委曲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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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九目光平静，那里头的冷色让得宋老夫人僵在原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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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九却不想听她辩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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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让我随你入宫，为着什么你也清楚，我与秦太妃到底如何，我想你也应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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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要让你拼着宋家的安危、舅舅的前程来护着我，可我也不想我的亲人站在外人那边来指责于我，却不曾有半点维护怜惜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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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母，我的心不是石头做的，也不是怎么样都不会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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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心真的凉了，再想要捂便捂不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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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九从未用过这般冷淡的言语对着她，哪怕那一天在沈宅门外，她眼里也留着失望，留着难过，带着能够看得出来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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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时她瞳仁之中却是冰雪覆盖着一般，淡的好似没有半点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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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嘴里的话更是让宋老夫人忍不住的心惊，更觉着隐隐有什么东西逐渐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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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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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夫人心中急跳，脸上也忍不住浮现抹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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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九见她神色顿了顿，颇为冷漠，“皇后娘娘在看这边，外祖母若不想毁了宋家，就别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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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夫人见沈九说完之后就不再理会她，而是转身对着聂宝宝低语了几句，宋老夫人不由扭头朝着上首看去，就见到皇后果然在朝着他们这边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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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时不敢再多说什么，甚至也不敢再与沈九争执，可是心里却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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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九刚才的那些话，让得她忍不住心中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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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九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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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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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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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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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夫人手指有些微颤，一边拼命的压抑住心底的惧怕，不断的安抚自己，一边看了眼神色冷峻，好像离她越来越远的沈九，那眼中闪过抹疯狂和阴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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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外孙女，再也不是那个她随便能够摆弄的人，她也不再像是以前那般会顾念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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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夫人紧紧抓着手里的东西，指尖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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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原本认定的东西好像渐渐脱离了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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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绝不能让沈九出头，不仅不能让她入东宫，甚至也不能让她们兄妹继续留在京城，与权贵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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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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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找个远远的地方将她嫁出去，这样才能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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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带着宋明珍坐在她们身后，她刚巧抬头，一眼便看到了宋老夫人眼底那一丝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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