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梧的模样是极为好看的，以前温润如玉，世家公子，笑起来时如春日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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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眉眼间多了丝暗色后，那丝沉郁却依旧半点不损他俊美之色，只是从暖阳变成了泠泠皎月，清冷孤华，多了些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距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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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梧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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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没了腿，可脑子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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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能挪动安静下来之后，有些事情反倒是比以前看的更为明白，也能更冷静理智的去做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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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时风华如霜，轻抚着沈九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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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辛苦你了，往后大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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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九微仰着头看着他眼中细碎寒光，半晌后展颜而笑，伸手拉着沈清梧的手，将脸贴在了他掌心之中，微侧着脸喃喃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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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还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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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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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无戈远远站在廊下，透过窗口看着里面倚靠在沈清梧身边，仰着白嫩小脸乖巧撒娇的沈九，眼神黑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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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落在沈清梧那只手上时，更是生出种想要剁了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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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他都没摸过小狐狸的脸，她也从不在他面前撒娇，反而浑身都是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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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她能这般靠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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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无戈手指蹭了蹭，满眼的阴沉，心里头不爽快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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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梧低声与沈九说着话，察觉到有人看他，一抬头就撞上了燕无戈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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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无戈眼底的不高兴实在太明显，而沈清梧见着他那股占有欲极强的模样，想起沈九之前和燕无戈之间的那笔“交易”，突然一挑眉，嘴角轻扬露出抹浅笑来，抽出手拍了拍沈九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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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家里可有吃的，我有些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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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九这才想起大哥从妙法寺回来，这一路上怕是什么都没吃，她连忙懊恼，“怪我，都忘记给大哥送吃的过来了，我这就去让人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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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梧柔声道：“我听范悉说，你的手艺极好，我还未曾尝过你做的东西，能不能帮我煮碗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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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九闻言愣了下，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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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沈清梧为什么想吃，可是这般简单的愿望她怎么可能不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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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九点头：“当然可以，卤面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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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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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哥你先休息一会儿，我这就去给你做，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就叫外面的人进来，我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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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梧嗯了声：“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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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九仔细的替沈清梧掖了掖被角，又扶着他靠在枕边朝上靠了靠，给他腰间塞了个引枕让他能够更舒服些后，这才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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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门前的下人说了声，让他先照看着沈清梧后，就朝着厨房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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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无戈朝着角落里轻移了半步，旁边院子里探过来的树梢刚巧遮住了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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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吹过枝头，院中树影婆娑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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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九原本五感灵敏，可或许是挂心着沈清梧的伤，又或许是急着让他吃上东西，她竟是一时间没留意到隔了有些距离的阴影之中藏着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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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离开后，房中的沈清梧才朝着窗外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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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王殿下这般鬼祟，不觉得有失身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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