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管衍丢下之后就回了婶子家。
我把话都说在了那份上了,以管衍的骄傲,恐怕不会在理我了吧?这样也好,这才是我和他最应该得到的结局。
我回到婶子家的时候,周围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都看着我婶子家门口的车,是管衍的,看来他把车也开过来了。
我不顾周围那些人的指指点点,准备收拾一下行李走人了,如果管衍还是不走,那么也只能我走了,只有这样,才能够彻底的逃离他。
结果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大堂堆着一大堆的东西,一个穿着白色开衫的男人坐在大堂的凳子上面,低头看着手中的手机。
我诧异的说道:“薄一尘?”
他回头看我,脸上一点没有露出吃惊的样子。
我想他之前说要过来,没有想到竟然赶在了管衍的后面。
“你来了?”
薄一尘站起身点了点头,温和的说道:“你怎么样?”
“我还好。”我站在家里和薄一尘说了一会话,因为他的身份我本来想告诉婶子,但是却被薄一尘阻止了,他说我爸妈并没有承认他这个儿子,所以也没有必要让其他人知道他的存在了。
我心里默然,知道他当年应该是太伤心了,这件事情对他打击挺大的,所以我也不在逼他,只说带他去我妈的坟前看看。
我们两人正准备出门,结果却在门口碰到了管衍。
这下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有些尴尬了。
管衍冷漠如初,看也不看薄一尘一眼,只是看着我说道:“你出来了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我站在原地没动,淡淡道:“有话就在这里说吧,我和薄一尘待会还有去给我妈上香。”
管衍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有点受伤,不过情绪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我走了,公司的新开发的机器,你作为主要设计者,我已经替你申请了专利,周一到公司签合同,有几个客户想和你沟通一下。”
我没有想到他真的被我那话逼走了,而且临走之前真的是因为我工作才来找我,心底有些失落。
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没有多说什么,看我和薄一尘一眼,转身就走,在擦身而过的瞬间,我听到他对薄一尘说。
“照顾好她,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管衍走了,来去匆匆,像是一个繁忙的过客,匆匆的从我的世界路过,停留了一瞬,然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想这次他应该会死心了吧。
我和薄一尘去我妈的坟边上坟,却发现我妈的墓碑前面放着一束白色百合,还有一些刚刚烧尽的香烛值钱。
坟前也被人打理清扫过了。
薄一尘看到的时候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抿唇说道:“有人来看过她了。”
我捏着手,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之前我走了之后管衍很长时间才回去,这花和纸钱是不是他来看我妈的时候留下的?
应该不是吧?我这样自己骗自己,但是内心的真实想法告诉我,来的那个人就是管衍。
因为我感觉到,他来过这里,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最后才做出决定离开。
我没有接薄一尘的话,将他事先买好的花放到了墓碑前面,然后蹲下.身给我妈烧纸钱,薄一尘就站在旁边帮我,两人全程都有些沉默。
我想着管衍的事情有点出神,薄一尘也是一个温和淡薄的性子,和我妈烧完纸之后我就和他回家了,婶子家里面已经没有人了,我有点怅然所失。
婶子看了我一眼,又看了薄一尘一眼最后终于忍不住将我拉到一旁低声道。
“青柠啊,不是婶子说你,刚刚那个小伙子多好啊,他怎么就走了,还有现在这个孩子,我觉得有点眼熟,当然不过这些还得看你自己,是婶子太操心了,我给你说的那些人家真是和这两个男娃没法比,你不要笑话婶子,我……我。”
婶子涨红的脸,估计也是觉得太尴尬了,我说了一句没事,薄一尘来了,自然不可能继续住婶子家。
当天晚上我就和薄一尘收拾了一下行李,去了镇上的旅店开了两间房,薄一尘来得匆忙没有开自己的车,所以我们决定第二天坐火车回市里。
薄一尘晚上的时候找我说话,问我是不是白天和管衍说了什么,不然他怎么肯善罢甘休,还对他说那样的话,大概没有人比薄一尘和我更了解管衍了,我也觉得很匪夷所思。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管衍这次真的被我的话给伤到了。
也有可能,下次见面,两个人就形同陌路了,我不想和薄一尘过多的叹气我和管衍的事情,只能转移话题问他现在什么地方工作。
回了市里我肯定要
先从管衍的家里搬出来了,现在又没有工作,就等于没有了经济来源,我必须得重新找到一份工作才行,但我又缺少人脉,哪怕现在不行欠薄一尘的,也不得不找他帮忙。
薄一尘没说什么,只是说这件事情包在他的身上,让我不要太操心,如果从管衍家里面搬出来没有地方住,可以先住在他的家里。
我果断的就拒绝了,虽然和管衍撕破脸,但我并不想为了忘记他,就去接受别人,更何况利用薄一尘对我的喜欢,让他无条件的为我付出,当做备胎,这样我还是做不到。
回了市里,因为在老家的时候管衍跟我说的事情,让我回来之后就去公司一趟,我回了公寓准备拿一些换洗的衣服。
可是却没有想到一进屋子就看到了一个我万万不想看到的人。
那个人就是秦露,她和小宇坐在沙发上玩游戏,穿着一件很宽松的T恤,看那做工和版型是某个外国一线品牌。
脸上画着很浓的妆容,从容镇定的让我仿佛有一种错觉,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我冷了脸,走了进去,将包挂在一边。
“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露似乎才发现我似的,转过头来,诧异的看着我,结果看到是我,脸上嘲讽自信的微笑都不再加以掩饰了。
她慢吞吞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双手环胸懒洋洋的挑衅的看着我道。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这里以后就是我的家了,到是你,私自闯入民宅,要不要我告诉你犯了什么罪?”
见她挑衅的模样我本来极为生气,但我知道在她这种女人面前,绝对不能自乱阵脚,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气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