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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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鼻子瞥了我一眼，他的身子都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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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杨柳有过切实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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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知道，杨柳，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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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到，让他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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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红鼻子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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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了点头，瞬间领会了我的意图：先虚与委蛇，摸摸杨柳的底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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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们离开，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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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耸了耸肩膀：“只要你告诉我们，井里的那口腥红之月，究竟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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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红之月的秘密，不是你们能够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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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死，就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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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提到腥红之月，杨柳语气又冰冷了几分，但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对我们出手的意思，着实让我安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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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前一步，准备跟她继续扯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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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秒，杨柳的表情，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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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一个被激怒的恶魔，双目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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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牙切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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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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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身上，有马志强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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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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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秽怨’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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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两个畜生，不仅打开了密室，惊扰了他的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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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剖开他的肚子，盗走用来保存他遗体的‘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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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们，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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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一口银牙，快要咬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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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的鼻子，比狗还要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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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能从我们身上，闻到马志强，以及‘秽怨’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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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把死去的白鼻子小丑骂了一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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剖开马志强肚子的，是它，但现在，却要我们替它背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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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脸的无奈，刚想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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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杨柳怒不可遏，根本不听我们细说，她一把，从脖子上，扯下一串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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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链，白生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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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边穿着一些，米粒大小的雕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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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远了看，还挺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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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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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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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串项链，一点，都不漂亮，反倒，邪性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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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项链上穿着的，一颗颗米粒大小的颗粒，是一个个，雕刻得，惟妙惟肖的骷髅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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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看骷髅头的质地和色泽，应该，是用人骨，制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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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尖啸一声，口中咳血，瞬间染红了这条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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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黑烟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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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头沉睡的猛兽被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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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链，贪婪地吸食着血液，其上，米粒大小的骷髅头，居然逐渐变大，逐渐变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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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功夫，十几个红如血精的骷髅头，挣开项链，漂浮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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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骷髅，先前米粒大小，还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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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变大以后，我才发现，这些骷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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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表情，很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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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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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头骨，能表露出，如此之多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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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怒哀乐，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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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类的表情，呈现在骷髅头上，就给人一种，无比狰狞恐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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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杨柳一声怒喝，这些骷髅头，争先恐后地朝我们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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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猩红，且锋利如锯齿的獠牙一张一合，眼瞅着，是要把我们啃成骨头架子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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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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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骂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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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红鼻子，此刻真是逃无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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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天坛的出口，离我们几千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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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身后，还有三个战斗力为0的累赘需要照顾，想逃，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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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最快速度，将那个蛇一样诡异的男人，四肢捆绑在一起，打了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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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嘱周艳看好了，别让男人溜掉后，我对红鼻子怒吼一声：“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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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怀里，摸出一柄匕首扔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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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拿了一柄握在手里，脚尖点地，借着惯性，向十几只骷髅头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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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髅头，口中发出桀桀的笑声，飞速朝我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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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匕首，扎在一只骷髅的天灵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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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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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像是砍在生铁上一样，震的我手一阵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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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只在骷髅头上，留下一道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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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骷髅头，究竟是什么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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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锈钢做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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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气得直骂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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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击，没能给骷髅造成什么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