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斯御来找我了,问我要钱,我这么些年一直在他的手底下,哪里来的什么钱,他说不给他就告诉慕流年我的过去,告诉慕流年我不是花家的孩子,我就把慕流年给我的零花钱都给了他。然后他走了。我不知道去了哪里。今天蓝思琪坠海,我听见慕流年接了蓝司辰的电话,好像和斯御有关。”如果慕家真的有人,这些显而易见的事情,是绝对瞒不住的。
“还是这样识趣比较好,花念歌,慕流年可以给你富贵,但是一定保护不了你的性命。慕流年真的失忆了?”斯朕冷笑着再一次问,垂眸看着杯子里的茶水的袅袅热气。
“是的,他确实不记得那一段日子了,其他事情霁月他们会讲给他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关于花已陌的事情,任何人在慕流年的跟前都是只字不提。”花念歌心知自己并没有逃出斯朕的掌控,也就不敢说谎。
“瞒着慕流年?”斯朕感兴趣的扬眉,“这倒是非常有趣的事情。”
顿了顿,斯朕又说:“慕飞雪呢?”
“不知道,锦红拍卖之后就消失了,他们说有事。具体什么,我不知道,你知道慕流年也学相信我,可是其他人并不相信我。”花念歌不明白斯朕为何独独关心慕飞雪。
“他走了?”斯朕笑了,低低的声音沉沉的,带着魅惑的嘲讽,邪恶的似乎又带着一股魔力,轻易地就能把人吸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只要是不在慕流年的身边,都是对于他有利的。慕飞雪,他以为他逃得了吗,只要他斯御想要的,拥有或者挫骨扬灰,只有这两种途径。
“嗯,走了。”花念歌点头,楼下的花园里,还有一些玫瑰在开放,可是她只是看了一眼就别开了视线,那个鲜红的颜色,会让她想起斯朕嘴唇的颜色,鲜血的颜色,不由得就胃部抽痛,遍体生寒。
“你的生父在我的手里,不知道你有什么想说的,或者看在你今天很乖的份上,我会让他舒服一点。”斯朕手里把玩着一个新做的木雕娃娃,和当初那个旧的一模一样,可是这个新雕刻的,怎么摸都不是当初的触感,当年的那种感觉,似乎也因为娃娃的丢失而一并失去了,那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不用了,做错了事情总要付出代价的。”花念歌淡淡的说,她更希望所有知道她过去,和她有关联的人都死去,从此干净清白的过她富贵繁华的日子。
“和君澈还有联系吗?似乎他也和你说同样的话,你们兄妹倒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斯朕冷笑着说,这么说来,君豪是没有什么用的了,养一个废人,尤其是酒鬼的糟老头也脏污了他的眼睛。
花念歌沉默了,似乎这声兄妹心有灵犀一点通格外的刺耳,从小就被人灌输了种种的仇恨,走上了一条连头都不能回的道路,她以为那么做是为了得到更多的东西,但是她却失去了更多上几倍的东西。
如果说她这些年还有所谓的温暖那就是来自她一心憎恨的花家,如果这么些年她还有纯粹的欢乐的话,那就是红衣张扬的她,遇上白衣翩然的君澈。
可是,可是,这世间总是有那个可是在,于是造化弄人。
“怎么,被我说中了?”斯朕越是摩挲手里的木雕娃娃越是感觉不对劲,一甩手,木雕娃娃就被狠狠砸到了对面的墙壁上,啪嗒一下四分五裂。
“不过是年少不知事的过去,早已不联系。”花念歌竭力压抑自己心里翻涌而上的伤感,似乎
怀孕以后,她总是很容易就动了情绪。
也总是会回忆一些过去的东西。
“哼哼!”斯朕不置可否地哼了两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的声音一直响了好久,花念歌才终于回过神来,她摇摇头抛掉伤感的情绪,精神抖擞的站起来,一副女战士的模样,前路多坎坷,她想要的生活,哪怕是双手染血也一定要得到。
“你砸这么水灵呢,瞧瞧这脸蛋,剥了皮的鸡蛋似的。”霁月捧着咖啡一边喝,一边色迷迷的盯着送咖啡的刘玉。
刘玉的脸上浮现了红晕,更加像是晶莹剔透的水蜜桃,一双眸子黑漆漆的,含羞带怯的镶嵌砸白玉般的脸上,嘴边的酒窝多了一丝可爱。
她偷偷的看了慕流年一眼,慕流年低头看着文件,头都没有抬。她不禁有些丧气。
“可惜了,过几天可能要离开,不到你了。”霁月的一双眸子喊着惋惜的笑意。
慕流年突然抬头扫了霁月一眼,霁月立马住了嘴。
刘玉识趣的往外走,轻轻的带上门,但是却留着一条细细的缝。
“公司年会在云市举办就好了,以前不是定好的浣花阁吗,如今跑到船上做什么,摇来晃去的,如果晕船药怎么办?”霁月嘟嘟囔囔的抱怨着。
“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让你准备的请柬准备好了吗?”慕流年冷冷的抛下一句。
刘玉小心的放轻了脚步走了。
听到对面有清脆的鞋跟敲打着地面的声音,刘玉想要避闪已经来不及了,林丝越已经带着雷霆之势站在了刘玉的去路上。
“慕总在里面?”林丝越眯着艳丽的双眼,红唇冷冰冰的吐出一句话。
“嗯。”刘玉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媳妇一般,尽量的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低低的应了一声,整个人也往墙角缩了缩,赚足了男同事怜惜的眼神。
“说实话。”林丝越图着鲜红指甲的手指轻轻的挑起刘玉的下巴,手指上感觉到柔滑的触感,让她的眸子一冷,不由得就用力的捏住刘玉下巴,“你不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飞上枝头当凤凰吧?”
“我绝对没有。”刘玉连连摇头,眸子里已经开始闪烁着水光。身体也许是因为害怕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林丝越。”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身粉蓝宽松衬衫白色裤子的花念歌已经站在了林丝越的身后。
林丝越用力的甩开刘玉,只是听到那个声音,手就不自觉的攥经,她缓缓回头,眼前的女人不施粉黛,黑发如瀑,衣衫颜色淡雅,整个人都像是水洗的一般通透,不是五年前的张扬,也不是数天前的阴郁,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温润的光芒。
这让林丝越感觉异常的碍眼,她更加清楚有着这样美好面容的女人有这一副怎样的蛇血心肠。
“欺负人不好。”花念歌淡淡的说,可是看着林丝越的目光却透露着凌厉。
林丝越什么话也没有说,眸子扫过花念歌轻轻抚了一下腹部的手,眼里一片震惊,不是听说慕流年不待见花念歌的吗,那么花念歌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