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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金陵赴宴(二)(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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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过大娘子安好。”我从轿中下来,对着大娘子恭敬地半福而下。

    “哎呀,你这孩子,总这样见外。”大娘子好似从前的所有芥蒂都不见了,一手挽着我,一边热情地拉着我往里走,“这不是知道惜梧君不在,你一个人过年怪冷清的,我就跟你妹妹商量着,让你来和我们一起过年,大家说说话儿,时间也过得快些不是。”

    这是鬼君在金陵的别院,与醉金屋不同,这别院外头弯弯绕绕建得极是隐秘,若不是大娘子书信中附了地图,四只白鹤又是仙物,凭我是决计找不到的。

    一进来了便又是另一副景象,只得说层层屋檐飞错,座座宫殿相织,一眼望去玉树琼楼,真真是把蓬莱建在了人界,这便是嫁与鬼君的好处了,琪树自是没有这样大的手笔。

    “惜梧走后,剩了这两个孤单小儿要来鬼君这里讨吃食。”我见了鬼君,指了指身后跟着的两人说道。

    “姨妹好排场,上古神和秦广王座下亲信都成了保镖。”这算是家宴,鬼君设宴在侧厅,他从从容容抬起一双沉黑的瞳眸,手随意搭在椅背后,“君上竟肯赏光,当真叫敝舍生辉。”

    “哪里话只要有酒,何处本君都去,若是有姑娘就更好了。”他眼睛瞟了一眼这院子四周,“这么大个院子,姑娘家竟作了粗使丫头,那哪是女孩儿家做的事可惜,可惜。”

    鬼君嘿嘿笑了两声,其实鬼君单看其外貌,总给人一副羸弱的样子,不似惜梧天生带了煞气,鬼君往哪儿一站,也便是个霁月清风的文秀书生罢了。“家中内室甚严,不准娇养下人。”

    几个人说了几句闲话才算落坐,汐月是新媳妇儿,菜都布好了才掩面半羞地从屏风中而来。

    “三妹妹。”她带着羞意地冲着我一笑,一月前,她还对我句句夹针,字字争锋,与今日这般岁月静好地唤我“三妹妹”的恍然如两个人。

    我自也客气周到地回以一笑。

    大哥鬼君与大娘子坐上首,汐月和大哥琪树坐右侧,我和禀君、温如良坐左侧,这一顿饭鬼君与禀君二人闲话倒是叙得热络,大娘子和汐月对我面上也是十分好看,只终究觉着貌合神离。

    “有一事我想问鬼君。”我想这前面的铺陈也差不多了,总该把该说的话都说了,才不枉我跑的这一趟。

    “江夫人请说。”

    “那一日鬼君派到我房中的黑衣人现如今在何处”那个出现在苍梧山又出现在醉金屋的黑衣男子,后来我也问过父亲,他说他说那人是鬼君派来监视他和惜梧的,他也不知了下落。

    “那日,本王从没派什么人去你房中。”鬼君一杯酒饮尽,平淡地说道。

    从没有吗这个答案来得一点都不意外,“那他是谁你知道吗”

    “何人”鬼君已经有些醉了,酒杯挂在嘴边,眼神迷离,似有水光莹莹。

    “那一个,袖口绣得有玫瑰花样的黑衣男子。”

    “本君从来不识什么玫瑰花。”他当真有些醉了,一把酒壶握在手中给禀君和温如良都满满斟了一杯,“再来一杯吧,这酒是埋在黄泉边上的泥土里的,如良兄时常能喝到,君上可就没口福了。”

    禀君嗜酒,惜梧宫的桃花醉还未祸害干净,便又馋上了这黄泉酒,口中连连道“好酒,好酒。”

    温如良话少,冷眼看着席中众人,给他斟酒他便喝,从不推拒。

    这二人喝上了,这般一来,我后面的话便问不出了。

    “大过年了,何苦去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过好眼前的事便好。”大娘子也是三杯酒下肚,见我至此时还是滴酒未沾,为我斟上一杯,也作宽慰之意。

    “她。。。她不能喝酒,本。。。本君替。”禀君连话都说不囫囵了,看着我眼前这杯清酒,也清醒了两分,伸手便将我的酒拦了过去。

    “何事不能喝酒”其余双双眼睛往我这边看了过来。

    “啊这。。。”我见那一双双眼睛带着十足的八卦意味,“是惜梧,上次西王母蟠桃宴我两杯就醉了,出了好大的丑,临走时他特意嘱咐了,我不能喝酒。”灵台清明,忽想到一个完美的借口,反正惜梧古怪人人得知,便将所有罪过都推在他身上吧。

    “哦。”众人明了地点了点头。

    “原是这样,前两日见有医仙在惜梧宫进进出出,我还以为是夫人你病了,不能饮酒呢。”温如良的声音清清冷冷,似一股寒泉直流往心里。

    我一个激灵,抬眼去看他,他正把玩着手上的空酒杯,众人皆有了醉意,只有他的目光清明得吓人,似把人所有九曲十八弯的心思都照得清清楚楚。

    下一刻他的目光收回,酒杯摇摇晃晃就落在了地上,碎片在脚边溅开,他的眼光涣散,整个人便趴在了桌子上。

    “哈哈,不中用。”鬼君一根筷子隔空点着他,笑得格外大声。

    禀君扒拉了他几下,嘟嘟嚷嚷着“这便倒了,没劲。”忽又酒杯高举,“来啊,鬼兄,咱们接着喝。”

    这便“鬼兄、鬼兄”地叫了起来,我深以为是他巴国太穷,没钱买酒,这才四处游荡,骗酒喝,我看了看大娘子与汐月,心有余悸,嘴角抽了抽“这人,连酒话都说得这般奇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连大娘子都开始说起胡话来,拉着我有一句没一句地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我骂你,骂你娘,可是我有什么办法你站在我这个位置试试你那个鼻孔子看人的惜梧君,左一个私生子,右一个情人往家里扒拉,你不气吗我生汐月的时候,他在哪里在外面和赤水河那个小贱人私会,我这一双儿女,他管过没有咱们娘三现在走了,他和那个贱人就好过了,今儿这除夕夜,让他们一家三口团圆去吧。”

    一会儿又说道“我现在算是想通了,他算个屁,他说他欢喜我,所以要护我一生一世,不许旁人欺我、辱我,呸,我这一生,欺我、辱我的只他一人罢了。我们母女遭逢大难,他屁都放不出一个,唯一愿意帮我们的竟是那贱人的野种,你说好笑不好笑恶心不恶心”她是真的喝醉了,眼睛周围一圈红红的,条条细纹顺着这双眼攀爬,在这微黄、明亮的宫灯下,显得格外清晰。

    “是啊,恶心,恶心得很。”我顺着她的话答道。

    “呵呵。”汐月趴在桌子上,一截洁白的皓腕露了出来,那细致修长的手腕上一个手镯质地莹润,不似俗物,越发衬得皮肤白嫩。“嘿嘿。”她痴痴地笑,“江怜星,你有什么不得了的你能嫁,我一样能嫁。”她的嘴唇咧开,露出一个明媚的弧度,竟是在睡梦中都这么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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