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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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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念初回到长安时已快到正午,此时,嘉宁侯府书房内,坐立难安的杨明昭正握着一卷兵法来回踱步,越想越觉得不该去找宋念初,如今不仅要担心媳妇儿的安危,还要担心大舅哥的安危,可真是自讨苦吃呢!

    然而,正在杨明昭踱步至书桌旁时,忽而听到远处有什么东西穿过窗前的树梢,直往书房里飞来。

    常年随父征战练就出的敏锐使他当即便侧身闪到一侧,却连眼睛都来不及眨,便见一飞镖直挺挺地插进了红木书桌里,一方随之而来的纸笺被那飞镖钉在了桌上。

    “侯爷!侯爷你没事吧!”

    门外的柳荀大叫着推门而入,扑到杨明昭身旁,见杨明昭好端端地立在那,柳荀愣了一下,连忙道:

    “侯爷,属下方才在门外看到一暗器忽然射向书房,本欲截住,不想这暗器速度太快……属下无能,让侯爷受惊了!”

    “可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杨明昭盯住书桌上的飞镖问道。

    柳荀惭愧道:

    “属下……什么也没看见。”

    杨明昭眉心微蹙,是什么人,能躲过嘉宁侯府的重重防线,将这样一道暗器直接送入他书房,而且神不知鬼不觉,来无影去无踪。

    杨明昭用一方手帕包住手,将那飞镖从书桌上拔出。柳荀担心有诈,忙说:

    “侯爷,让属下来帮你查看吧!”

    杨明昭轻轻摇了摇头,仔细查看了飞镖,见上面不像是有毒的样子,便伸手将那方随之而来的的纸笺打开,一行清秀的小字映入眼帘:

    画于两日后入府。

    落款只一个“初”字。

    显然,这个画是指沈入画。

    一瞬间,悬着的心沉淀了下来,区区几字,既说明了沈入画是安全的,也说明了宋念初是安全的。

    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更深的思虑,杨明昭将纸笺递给柳荀,看向窗外的那棵大树,意味深长道:

    “宋念初绝非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两日后的傍晚,杨明昭从军营操练归来,银白色铠甲映着夕阳的余晖,一双战靴踏着飘落满地的花瓣,身后飘逸的披风为年轻的少将军平添了几分热血豪情。

    顺手将头盔递给一旁的侍女,侍女却笑着说:

    “侯爷,夫人回来了。”

    “夫人”

    “对呀。”

    “夫人!”

    脚下一顿,瞬间反应了过来,杨明昭连忙上前把房门推开,快步往屋里走去。

    似是听到了动静,沈入画从屏风后款款走来。水墨色长裙微摆,白色流苏摇曳在腰间,流云髻上两朵做工精细的银质珠花熠熠闪光,一侧的步摇垂下几颗银白的珠子,在其走动间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老侯爷杨恒刚过世几个月,他们夫妇二人还在孝期,不宜穿太艳丽的颜色。

    沈入画虽穿的素净,却依旧颇具姿色。

    杨明昭走上前,见其薄施粉黛,发髻工整,显然是刻意打扮了一番。

    因二人离得很近,沈氏身上淡淡的清香向杨明昭袭来,熟悉的香味让人很是心安,杨明昭忍不住又往前走了走,沈氏却突然抬手按住了他的胸口,抬眸妩媚道:

    “侯爷累了吧,妾身先服侍侯爷更衣,然后我们一起用膳。”

    杨明昭望向沈氏,见其眸中有如清水泛秋波,款款深情袭人心魄,自己不受控制的就抬起双臂,任由沈入画为他卸甲更衣。

    不多时,沈入画携一袭白袍的杨明昭坐到桌旁,杨明昭常年习武,即便是坐着也身形端正,挺拔如松。此时,夕阳刚好从侧面的窗户照进屋里,暖暖的日光流转在杨明昭的侧颜上,沈入画抬眸望去,见其面容白皙,眉目清秀,比起他那逝去的二哥,杨明昭似乎少了几分英武之气,多了一些书生的温润与秀气。尤其是卸下铠甲后换上一身柔软的白衣,一点也看不出这是个十三岁就能上战场杀敌十八岁就能一人大破敌军封了从四品宣威将军的人。若不是知道杨家是武将世家,此时此刻的杨明昭竟像个诗书不离手的清贵公子。

    很快,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天空尽头,伴着皎月东升,屋里明显暗了许多,沈入画冲帘外道:

    “来人,掌灯!”

    不多时,烛灯便将沈入画的倩影映到她身后的屏风上,柔和明亮,让人心生暖意,杨明昭看着坐在对面的沈入画,顿时心情大好。

    自打父亲和两个哥哥过世后,膝下无所出的大嫂便去照顾精神不好的韩氏了,如今变得跟韩氏差不多,一天到晚碎碎念,不是骂沈入画就是骂赵国公府。

    而二嫂虽是个明事理的,奈何只生下一个小女儿,膝下无子,见小叔子袭了爵,大嫂又去照顾婆婆了,唯恐别人说闲话,便自请带着女儿去了庄子上居住。因此,原本热闹的嘉宁侯府,整日冷冷清清,尤其是沈入画离家这几日,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了,杨明昭是茶饭不思,寝食不安,终于感觉到了沈入画的好。

    甭管有没有感情,甭管漂不漂亮,她始终是自己媳妇儿,累了一天回到家里,有媳妇儿给更衣,有媳妇儿陪吃饭,比什么都好。

    正感慨着,四菜一汤已由侍女从小厨房端来,沈入画为杨明昭盛好汤,递到他手边,杨明昭连忙伸手去接,心中愈发感动。

    虽说食不言寝不语,但杨明昭还是时不时地跟沈入画讲讲自己在军营里的烦心事,一开始还担心沈入画会不会听不懂这些事嫌自己无趣还话多,但沈入画既然是想讨杨明昭欢心,自然不会表现出不满,反而间或问上几句,表示自己在听,而且很感兴趣。

    杨明昭见状,心里很是受用。

    要知道,洞房那一晚沈入画可是用实力在向杨明昭诠释什么叫感觉自己被凌辱,任凭杨明昭如狼似虎的在她身上怎么折腾,沈入画都雷打不动像条咸鱼一样在床上挺尸,丝毫不去迎合他,这让身为夫君的杨明昭很是受挫,自那以后便对沈氏提不起兴趣了。

    不过,这事也不能怪沈入画。

    长宁郡主那个所谓的嫡母才不会关心沈入画呢,一般情况下女子出阁前都会由母亲来交待一下行房之事,但长宁郡主只让身边伺候的嬷嬷往沈入画房里扔了本春宫图,连半个字都没说。

    彼时沈入画还没怎么把这事当回事,也自然没去向宋楚音求助,翻了两页春宫图后就面红耳赤地把书丢到一旁,心想这种事只要男人主动应该不难办,自己只要不推开他应该就没问题。

    是的,她的确没推开杨明昭,但也仅仅是没推开,以致于杨明昭曾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伺候的不好让媳妇儿嫌弃成这样。而沈入画也对房事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判断,除了疼还是疼,以后再也不会让这厮碰自己了。

    然而,如今嘉宁侯府经历一场巨变,再看着眼前慢条斯理用膳的沈入画,杨明昭心中一阵狐疑:媳妇儿离家出走一趟莫不是遇到了高人指点,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温顺了!

    出于好奇,也出于关心,杨明昭开口问道:

    “夫人,不知夫人这几日去了哪里为夫好生担心。”

    沈入画夹着一颗花生米优雅地放入嘴中,抬起头一双杏眼饶有兴趣地看向杨明昭。

    杨明昭心里一咯噔,连忙陪着笑脸说:

    “夫人若是不方便说,那也不必为难,为夫只是关心一下,只要夫人你平安归来就好。”

    沈入画见他如此小心翼翼,却是忽而一笑,搁下筷子说:

    “怎么不方便说了,妾身这次去了悬剑山庄,谈的就是关于侯爷你的事,自然方便说与你听。”

    杨明昭一怔,也连忙搁下碗筷:

    “关于……我”

    杨明昭甚是不解,而沈入画却笑的愈发妖媚,眼角眉梢挂着一股子难以言说的邪魅,却又格外迷人:

    “侯爷莫怕,妾身只是与家母、家兄商量如何把侯爷拉入我们的复仇大计!”

    “……”

    杨明昭莫名一阵委屈,早知道这赵国公府区区小庶女是这么个苦大仇深的主,当初是打死也不会娶她进门的,出门没几天就把自己拉入这么大一个坑。

    还有那个宋念初,果然不是看上去那么人畜无害的样子,只见了自己一面,就把自己踹进了这么大的坑里。

    彼时杨明昭觉得自己是真可怜啊真可怜,爹爹没了哥哥没了嫂嫂走了娘亲疯了,好不容易盼到媳妇儿变得温柔又贤惠了,却是笑里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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