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政绩,没有资历,朕便不能滥用皇权,轻易提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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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朕存私心,想把你们外调出京入大越理政,一年,给朕一年时间,朕有信心处置诸侯内乱,收拢皇权,如此,各位有了政绩,调派回京,便可直接升任从四品文臣,入金銮殿议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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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愿帮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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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给她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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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能把大越十二诸侯全部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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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下大越,她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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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越她不会放手,五大国她更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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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唯一能信任的,只有她的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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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情谊,是兄弟,是知己,是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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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他们面前,她才可以放下重担,不必一个人死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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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在他们面前,她才敢抱怨苦累,说一句她需要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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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间,一下子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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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这帮小子开始骂骂咧咧骂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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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玉兄,你以后能不能痛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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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场面话就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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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认识六年了,还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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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这样说,但这帮小子眼睛没出息的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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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间气氛突然沉重起来,张震背过身子,眼睛哭的像只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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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着脸了,来来来,倒酒倒酒,都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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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斐最是能活跃气氛,他一出口,黄鹏飞也嚷嚷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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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发财的好事你们哭什么,要是赖在京城,估计还要熬十几年,大好机会,别坏了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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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从文忍不住,哭嚎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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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琉玉兄说外调离京可以写信,结果呢,压根就是忽悠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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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没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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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下子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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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说的好好的,虽然大家离得远,但还可以书信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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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收到信,他们都期待的要死,结果就四个鬼画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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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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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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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伤心一扫而光,一脸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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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酒罚酒罚酒!必须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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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于良兄,给琉玉兄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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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喝醉不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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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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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正浓,已过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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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殿的灯还没有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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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安把灯芯挑亮了些,又对着正看书的人劝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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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不早了,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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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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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舟把书放下,透着窗棂看了眼夜幕下的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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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酒茶备上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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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备上了,往年皇上一回京便会和同窗聚聚,这些世安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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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晚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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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还要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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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玉不是不守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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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安眼色复杂起来,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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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会不会已经歇在了云崖儿道长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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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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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舟语气笃定:“去看看水凉了没有,估计也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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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外殿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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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到一身酒意的苏琉玉,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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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醉成这副样子?”沈怀舟扶住她,又吩咐一声:“快拿醒酒茶来,热水也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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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琉玉倚在门框上,想说话,却只觉得胃中翻滚,一下子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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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赶紧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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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想歇了,明日还要上朝,不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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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舟立马给她顺着背,也不嫌弃那些秽物,直接用手替她把嘴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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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里又担心又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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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喝的这般伤身,明日还要早朝?不如就歇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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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殿大总管也是心疼的在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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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奴才求您了,龙体为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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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琉玉压根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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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酒气上涌,头昏脑涨的厉害,摇摇晃晃走了几步,倒在床上根本不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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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舟端着茶盏进来,耐心的一点点把茶给她惯了,又给她净了面,这才把她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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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殿全是刺鼻的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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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琉玉就趴在床沿,防止再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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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舟坐在床边,也只能这样陪着,不好合衣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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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斐是个规矩的,怎么今日也能让旁人惯你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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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心里难过。”苏琉玉牵起他的手:“朕心里也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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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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