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见老校长？
苏牧看着星野纯夏眸子里的担忧和一丝小期待，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摇摇头。
“见是肯定是要见的…不过不是现在。”苏牧揉了揉少女的脑袋说道。
他从秦扬的话里能听出来，老校长很强，也许整个教会里，只有教皇才拦得住他。
但再强，也只是一个人。
罗斯家族底蕴雄厚，骑士级别的修炼者恐怕少说都有上百位，即便老校长不怕，他们也会被碾成渣。
而且要是真打起来，那规模等于是一场小型战争，性质就变了。
这些骑士，都是抵御反入侵的中坚力量，现在蓝星上形势堪忧，教会绝不会允许有人在这时候发动内战，除非黎明社能找到足够的证据去证明罗斯家族对教会有害无利，否则一切免谈…而如果要强行搞事，结果只会是遭到三大教会的联手镇压，到时就算是老校长也保不了他们。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星野纯夏问。
“你别着急，果果有办法。”苏牧笑着说。
他不想把气氛搞得太压抑了。
“先解决掉罗斯社团。”赵果果道，“我们现在势单力薄，想撬动罗斯家族这尊庞然大物，必须要借助更多的外力…这需要一些时间，而在这一段时间内，我们首先得保证自己的安全，然后将罗斯家族的眼线一个一个拔掉，再找出他们违反教会底线的证据。”
一般的证据还不行。
比如前几天被苏牧杀掉的薛薇。
哪怕薛薇把什么都招了，也没法对罗斯家族造成任何影响。
罗重隐忍了那么久才发难，不可能没考虑过毒杀之后的事情…他或许以为苏牧会死，所以没有留后手，但却一定想好了办法能让罗斯家族置身事外。
比如雇一个外人去指使薛薇下毒，然后再将这外人杀掉灭口，那样无论如何执法局都怀疑不到他的头上去…即便是怀疑到了，也找不出证据，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这是最简单的犯罪手段，但对付执法局却十分有效。
所以那晚苏牧问能不能杀掉薛薇时，赵果果几乎都没犹豫就点头了。
与其为了一点小线索让自家男人憋着怒火，她还不如自己去查，顶多麻烦一点而已。
“我记得上次苏牧不是说罗斯家族在走私黑名单吗？”郭阳道，“这个应该算触犯教会的底线了吧？”
“算，但我们没有证据。”赵果果说着给苏牧夹了一筷子龙腥草到碗里。
夏娜喝了口汤，说：“我之前特地去狩猎公会打听过，罗斯家族在圣哲城的异界征战公司只有四家，总共五千人不到，而且探险队的成员大部分是他们家族自己的人，他们也很少在狩猎公会发布任务…我觉得他们走私过来的黑名单，多半都是拿来给学生们用的。”
“问题就出在这里。”
赵果果道：“圣哲城一共183所高中，其中42所里都有一个直接以罗斯为名的社团，总人数超过十万，但在最近三年里，这十万多人的死亡率只有0.07%，而高校探险队的平均死亡率是0.09%。”
“不会吧？”郭阳愣了愣，停下筷子，与赫伊文相视一眼，说：“我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我也不信…但没办法。”赵果果叹了口气道。
苏牧也皱起了眉头。
黑名单异世界的崩塌概率是以10%起步的，寿命越低崩塌概率越大，而一旦发生崩塌，里面的探险者就是一队一队的死…罗斯社团如果真在使用黑名单异世界，不可能才这点死亡率，但如果他们没用黑名单，那这些黑名单又去哪儿了？
还是说，罗斯家族只是充当了一个卖家的角色？
“对了…南溪之前告诉我，说有一种叫星尘石的稀有矿物，可以略微延长异世界的寿命。”夏娜道，“不过好像需要特定的科技才能将里面的星尘能量引导出来…感觉和你的星球意志很像。”
“……你的意思是，罗斯家族掌握了这种科技，并将它用来修补黑名单？”苏牧怔了怔道。
“我才不信他们有那么好心呢…”星野纯夏撇撇嘴说。
“这个可能性…基本没有。”赵果果只花了五秒时间便查到了星尘石的信息，并将平板面向众人——
「星尘石：产自于各个异世界的地底深处，外表极其坚硬，但作用不详，数量十分稀少。」
只有这么一句简单的话，连价格和售卖地点都没有。
这说明星尘石已经稀少到在无数个狩猎市场里都找不到的地步了。
赵果果顿了顿，说：“数量少只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罗斯家族如果真拥有这种科技，完全可以向教会说明情况，这样即便他们拿不到太丰厚的奖励，至少也不用再冒着触怒教会的风险去偷偷摸摸的挪用黑名单了。”
“所以他们真就是拿黑名单来卖的？”郭阳问。
“目前看来是这样。”赵果果点点头。
贩卖黑名单同样触犯教会的底线，但这样查起来会有点麻烦…只有像当初苏牧说的那样，从李钝身上入手。
之前苏牧从费舍尔医院带回来的录音，传递出来的信息很明确——李钝手中有罗重的把柄。
可要动李钝，就得牵扯到维埃集团…那可是和审判庭有关系的大势力，找他们的麻烦，难度不会比找罗斯家族的麻烦低。
不过…他们现在好像没有更多选择了。
“我现在先把录音发给秦副局长吧。”夏娜拿出手机说道。
“嗯…顺便给秦副局长说一声，重点盘查罗斯家族，加上这次谋杀的事一起，搞得越乱越好，李钝那边交给我们来负责就行。”赵果果道。
之前罗斯家族一直没有动作，他们便暂时把罗重和李钝的录音压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