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的一声开门音，把顾小漠的歌声掐断了。她内心慌得很，不敢回头，又忍不住用余光瞥去，有限的视线内，她到傅隽川跨进房内，反手把门关上了。
顾小漠懊恼地紧闭双眼。
为什么要忘记拿衣服，为什么！
再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再说了……她还裹着浴巾……也算是穿连衣裙了……怕什么，别怕……
这么给自己心理建设一番，顾小漠拿起自己的换洗衣服，转过身，勉力朝傅隽川笑了笑：“你回来了？”
“嗯。”傅隽川声音低沉暗哑，举步朝顾小漠走来。
顾小漠紧张得同手同脚，像螃蟹横着走向浴室，这么一着急，她脚下绊到地毯，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要不是傅隽川及时伸手扶了她一下，她身上的浴巾可能会因此散开。
“谢、谢谢。”
“不用。”
傅隽川的手热得很，顾小漠缩了缩手臂，很快挣脱了傅隽川的抓握。
傅隽川声音低哑地说：“你在外面换吧，我要洗个澡。”s11();
顾小漠呐呐点头，随即又懵懵地抬头：“你刚才洗过澡了啊。”
彼时傅隽川已经一脚跨入浴室内，闻言回头，声音克制隐忍地问：“你这个样子，我能没点反应吗？”
“……”
“啪”，浴室门关上了。
顾小漠又羞又耻地捂了捂脸，渐渐听到浴室内响起水声。
顾小漠龟速移到床侧，开始穿衣服。
一边穿，她一边想，傅隽川现在在……灭火吗？怎么灭……
顾小漠想到某个画面，整个人渐渐变成一只煮熟的虾子。
换好衣服后，顾小漠掀开被子躺进床里，只露出一张红彤彤的脸。
渐渐地，水声小了。
不多时，傅隽川从浴室里出来，带出一团冷雾。他依旧穿着深灰色的莫代尔睡衣，许是身体还没完全擦干净他便穿上衣服，所以衣料都贴着皮肤，显露出完美的身体线条。
傅隽川好似没发觉，他取过沙发上的毛巾，迈着长腿走到床侧坐下，单手擦头发。
顾小漠偷偷盯着傅隽川那修长又极具肌肉线条的手臂，得脸又烫起来。
傅隽川扭过头来，顾小漠被抓了个正着。
“还没睡？”
“嗯、嗯。”
傅隽川转向顾小漠，盘腿坐在床上，不容置疑地说：“帮我擦擦头发。”
“哦哦。”顾小漠顺从地爬起身，自然地跪在他身前，给他擦头发。
傅隽川的头发硬硬的，像他本人一样不好接触，顾小漠擦了几下，被他头发上溅出的水珠喷了一脸。
顾小漠抹了抹唇，调整了毛巾的位置，重新给他擦。
气氛渐渐从尴尬转为自然。
顾：“你这次和以前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傅隽川低声问。
窗外夜色深深，天空挂着零星几颗星星。
顾小漠坐在窗前的床上，隐晦地说：“之前……你都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是指，”傅隽川声音低哑地说，“想亲你就亲你，想抱你就抱你？”
顾小漠不好意思地拖着长音：“嗯，差不多这个意思。”
/>不止亲也不止抱，还差点把她就地正法……
一想到这个，顾小漠又有些不自在起来，她轻咳两声，跪着往前挪一点，挺着腰杆，稍稍摁低傅隽川的脑袋，帮他擦比较靠后脑勺的湿发。
顾小漠干得起劲，上衣衣摆随着动作往上提，露出一小节白皙纤细的腰节，被摁着头的傅隽川目光久久停留在那里。
“因为你不喜欢。”
“啊？”顾小漠愣了愣，停下手中动作，衣摆软软垂下。
傅隽川抬起头来，着顾小漠的目光带着情动和克制，他声音沙哑地说：“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我的吻，不是吗？”
“我……”
气氛暧昧起来。
极近的距离，顾小漠甚至能清傅隽川眼里自己的倒影。
如果她说不是这样的，如果她大胆地表白，傅隽川今晚是不是就……
顾小漠匆匆别过脸：“是、是啊……”s11();
傅隽川恹恹地垂下眸，掩去自己的真实情绪，他勾起嘴角，淡然地说：“所以我不碰你。”
“嗯嗯嗯……”顾小漠尴尬地连连点头。“你自制力非常好。”
短暂的交谈结束了，顾小漠继续努力地给傅隽川擦头发。
轻微的窸窣声中，傅隽川的头发渐渐干了。
“睡吧。”
“嗯。”
不高级的酒店房间的灯有些劣质，关了灯，吊顶的位置还蒙蒙亮着。
顾小漠挨着床沿睡，独自卷了一被子，在黑夜的掩护下，偷偷着一旁的傅隽川。
“顾小漠。”
“欸欸！”顾小漠紧张地应了一声，不会是又被抓包了吧！
“你五年前不是追过我吗？”
“啊……是……是啊……”
“不是说喜欢我，喜欢到不顾脸面了吗？”傅隽川口吻像质问，“怎么现在变成不喜欢了？”
“啊……是啊……”顾小漠想着借口，慢吞吞地回应，“那时候不懂事……现在不这样了……”
傅隽川不说话了，他背过身去。
不知道为什么，顾小漠就是觉得他好像有些生气了，她呐呐道：“对不起啊。”
忽然，傅隽川翻过身来，他拖着被子，将裹着被子睡的顾小漠拽到自己身边。
顾小漠懵了：“你干嘛？”
“别动。”傅隽川将顾小漠连人带被抱住，低声道，“像个玩具熊一样老老实实呆着，让我抱一抱，就当是道歉礼物了。”
此时的傅隽川全无平日里的冷感，声音有些闷，顾小漠愣了愣，反倒不好怎么动了。
可渐渐地，顾小漠脸热起来。
其实严格说起来，两个人中间还隔着一层薄被，程度上比傅隽川上次醉酒闹事还轻些。
只是傅隽川从身后抱着她，下巴抵着她后颈的肌肤，下巴上的胡渣更扎得她浑身发痒。
顾小漠在傅隽川的怀里动了又动。
傅隽川连人带被地箍着她的腰，说出的话威慑性极强：“别再考验我的自制力。”
顾小漠登时不敢再动。
后来慢慢地，顾小漠就着这个姿势迷迷瞪瞪地睡去，迷糊中她仿佛听见傅隽川这样呢喃：“我真希望你一直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