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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黑暗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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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兰魁深深看了一眼纳兰荣,他已经不止一次看不透这个家伙,从奴役开始一点点积累功劳,壮大实力,多次险象环生中完成各种任务,并获知了祁连山庄最大的秘密,为北邙收集了不少情报,得到族长和自己的看重,赐姓纳兰。这本该是一个小人物奋斗成功的典型,却变成了得志后背主求荣的示范。

    要知道祁连山庄为了掩人耳目,收留和发展了一批外围弟子,他们多是弃婴,孤儿,或者无家可归之辈,他们绝大多数并不知道祁连山庄的真实面目,比如赫英和赫虎,而纳兰荣则是他们中的前辈和佼佼者。纳兰魁现在很后悔当初选择了纳兰荣,在对上纳兰荣那令人厌恶的笑容时,这感觉更显得突出。

    “我们同意了,希望你遵守约定,你应该知道,元朝守不住这西北,太阳神的光芒会撒满每一片土地,你终将被我们找到,好自为之。”纳兰魁咬牙切齿的说着,示意后方的军队散开一个小口。

    纳兰荣从叶问心的亲卫手中牵过三匹马,自己一匹,一匹驮着还晕着的纳兰然,一匹架着泪眼婆娑的叶问心。

    叶问心和他的亲卫都很清楚,这一别就是生死。而他的亲卫没有一个退缩,这是一群和叶问心出生入死的兄弟,也是叶问心一直以来最大的倚仗,由福老亲自挑选和训练的一批人,他们为了保护自己,将要踏上福老的后尘。

    叶问心此刻心如刀绞,只说了一句话,“只要我叶问心不死,你们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说完头也不回,策马扬鞭。

    他害怕哪怕再多看一眼,自己就狠不下心离开,甘愿和弟兄们一起赴死。

    叶问心的亲卫队长,远远的喊着,“将军,弟兄们先去了,弟兄们跟你这一辈子,值了,记得替弟兄们报仇,守住西北”

    接着所有的亲卫都在呐喊,“为我们报仇,守住西北送将军”

    “守住西北送将军”

    悲伤的情绪在西北军中蔓延,有些西北军哭喊着要求饶过一命,而更多的确是在死前被激发出军人的血性。

    一个长相粗犷的将军挥舞起了西北军的军旗,“奶奶的,咱元朝的军人什么时候向北邙蛮子求过饶,大不了就是个死,当兵的那天起就是脑袋绑在裤腰带上,早知道是今天这个结局,我只恨没能跟北邙蛮子多干几仗”

    另一个将军也挥刀,当先向前冲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了,多宰一个,夏提督在后方就少一丝压力,你们的家人多一份保障。”

    更多的军人被鼓舞,“杀,跟北邙蛮子拼了”

    “都是两只胳膊两条腿,谁怕谁,冲啊”

    “娘,我没法回来尽孝了,你保佑我多杀几个蛮子,好让您在家老安安稳稳的”

    “憨娃子,爹不能给你讲故事,不过以后会有人告诉你,爹是怎么杀北邙蛮子的”

    “杀啊咱西北人的地盘,容不得外族撒野”

    西北军的奋起并没有让纳兰魁和纳兰连壁动容,在他们看来,打仗是军人的天职,战斗是宿命,西北军现在的表现也只是勉强配让北邙士卒练练手而已。

    纳兰连壁对纳兰魁说,“接下来的青川和望中可能不会有我们想的那么容易打了,这可恶的纳兰荣成了变数,一旦夏老鬼有了防备,攻城可不是我们的强项。”

    纳兰魁点头道,“我们根本没什么攻城器械,现在就是和夏老鬼抢时间了,看是他先部署好防守,还是我们先能展开进攻。”

    纳兰连壁接着问道,“纳兰荣知道我们在两个镇布下的据点的位置吗”

    纳兰魁想了想,“这一块他应该不熟悉,不是他经手的,具体地方肯定不了解,但凭借他的才智,应该会想到我们留着后手。”

    纳兰连壁恨恨的握着拳,“那就更要加快了,不然这些后手就没有出手的机会了,该死的纳兰荣,早晚将他挫骨扬灰,以泄我心头之恨。”

    纳兰魁一边安抚着族长的情绪,一边催促着儿郎们加快速度,在他眼里这跟杀鸡宰羊区别不大,占据绝对有利的地形和更强大的气势,他们没有理由失败。

    渐近黄昏,夕阳的余晖和鲜血映照在这片大地,生命的挽歌在这个深秋和初冬的交汇时节里奏响,北邙军收割着西北军的生命,他们并不接受投降,反而向西北军阵营投掷了大量石块和火把,死死堵住两侧的通道,很多西北军连敌人都没有接触到,就被砸成肉饼,或者活活烧死,有试图攀上两侧高山逃跑的,都被北邙的弓箭手针对,一一射杀。

    屠杀一直持续到近午夜才宣告尾声,北邙开始加大火势攻击,之前怕烟气影响到自己人,火攻并不彻底,这会为了加快进度,纳兰魁下令投掷更多火把,就地取材的木柴源源不断,正好也一把火将众多尸体烧个干净,连掩埋的功夫都省了,除了极少数借着烟雾掩护,能从两侧山脊逃出生天的,其他绝大多数人都会被活活熏死。

    天快完全黑下来的时候,纳兰连壁就让纳兰魁带着一万人收拾残局,而自己亲率两万人直扑镇西镇,在这里他要让手下们先放纵刺激一下,然后明日更好的冲击青川城。

    镇西镇根本没能组织起像样的反击就已经沦陷,炼狱般的场景再次在城中出现,火光中,女人小孩被肆意凌辱,老人被残杀,男人都被抓起来关押。在北邙人眼中,女人和小孩是财富,老人是无用的,而成年男人都是奴役和劳动力。本来就并不富足的镇西镇更残败不堪。

    纳兰连壁站在城头看着东边的方向,对于城内的呼喊和哭泣充耳不闻。昏暗的黑夜,让有一些漏网之鱼成功从镇西镇周围逃窜,纳兰连壁也放任不管,既然夏老鬼这会已经知道了消息,就没必要再浪费精力去封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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