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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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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梦寒也听到了桑格拉姆的耳语,她轻笑道,“公主有话可以之言,偷偷摸摸地威胁又有何用,上一任大祭司指定了我来继承衣钵,你不敢透露我的身份,因为这会有损你亲生母亲的威严,可若是我不肯将位置传给你,你又能如何。”

    桑格拉姆毫无畏惧,“若是你的身份暴露,我的生母最多是受人蒙蔽有损名声,可你,族人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至于你不肯传位呵你那个昏迷的弟弟还在科尔沁草原上呢,为了他,我劝你也要乖乖地听话,不然啊,你们两姐弟恐怕要被吐蕃大仇得报咯。”

    人心是时间最难测的东西,这一刻或者她是站在你身边的,可是当她利益受损之时就是考验人心的时候了,桑格拉姆对她没有感情,这也是苏梦寒知道的事,那一口一声的娘亲怕也并非真心。但是没想到她心机可以这样深沉,这一件事上,苏梦寒又受教了。

    “我可以把位置传给你,你不要动我弟弟,否则,就算我没有能力与你拼个死活,也有人会狠狠地报复吐蕃,公主也是知晓的吧。”苏梦寒现在处处受制,她的身体根本经受不住折腾,药已经没有了,她或许等不到回吐蕃了。

    桑格拉姆虽然讨厌苏梦寒,却并没有多恨她,“我知道,大祭司只要乖乖地听我的话,把你的皮子给我,你的弟弟我自然会好好照顾的,保他一世平安。”这话是不打算放过苏庆雨了,也对,用苏庆雨掣肘十万大军的苏鼎方,这是个只赚不赔的买卖。

    苏梦寒闭目养神不再言语了,她已经无人可以依靠了,苏庆雨在吐蕃,那代表她必须回去,若是求助苏鼎方,或许会引起战火,只能,只能求助王望舒了。可是她该如何把消息发出去给他呢,若是要他到科尔沁草原上救人,他肯吗?他能吗?苏梦寒陷入了沉思,她到底该如何破这个死局。

    金陵的局势看似平静了下来,实际上更加的混乱了,宫中的李志病危,闻帝对朝政力不从心,加上一些得力的大臣都或死或伤,金吾卫与禁军还掌握在白家人手中,吴文雍趁乱逃出重新掌握了凉州军,在金陵城外与禁军对峙。这两方人都在寻找,寻找金陵城里里外外刚刚出生的婴儿。

    闻帝此刻已经病入膏肓了,汪寿正伺候着他,“皇上,您要保重身体啊,这朝廷还得依靠您呢。”闻帝虚弱地问道,“李志,李志非我族类,不可让他继承大统”汪寿很想跟他说,大皇子已经命不久矣了,还靠着那点千年人参吊着命呢。

    只听闻帝继续讲道,“你去,帮朕拟旨,封皇太子李洛为帝,承继大统”

    汪寿真的很不想告诉闻帝,废太子李想的儿子李洛身份不明,废太子敛尸之时被太医发现并无生育能力,体内中毒已久早已不能人事了,为此李洛的生母已经被赐死了,李洛已经被收入掖庭司了,恐怕难以活到成年。这些汪寿都没有告诉闻帝,只得乖乖地遵命拟旨。

    王望舒当日冲出天牢之后,辗转了几天才找到了躲在别院的秦家人,他并没有亲自去抓人,反而出动了望舒门的人把那婢女抓来了,王望舒看着地牢里的两个女子有些皱眉,“不是让你们把婢女抓来即可吗?怎么有两个人?”

    王莽不敢隐瞒,“少爷,因为抓走这个婢女的时候,秦家小姐发现了,非要维护她的人,属下们唯恐惊动了其他人,就把两人一起打晕抓了回来。”

    王望舒示意他把婢女打扮的人弄醒,那婢女被泼了一盆凉水瞬间醒了,这寒冬腊月那婢女衣着单薄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王望舒却没有空怜香惜玉,“我问你,苏明嫣生产当晚,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你清清楚楚地说出来。”

    那婢女看着昏暗的地牢与眼前美丽的男子,心中有些惊慌,特别是她看到了旁边躺着的秦家小姐,更是惊慌交加,“小姐,小姐,你醒醒!”

    王望舒见自己被忽视了,心中更是焦急,王莽上前又是一盆水浇在那婢女头上,那婢女彻底地冷静下来,“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听清楚了吗,若是还想你家小姐有命,就乖乖地回答!”

    那婢女被淋个清醒,又看到她家小姐并无打恙忙点头如蒜,王莽重新发问道,“苏家二小姐生产当晚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一一说来。”

    那婢女看着容颜绝美的王望舒定了定心神,“那天晚上,老爷唤我到产房隔壁躲起来,看看有谁过来营救苏二小姐,生产之时,眼见二小姐就要命丧产婆的刀下了,那个,那个吐蕃大祭司孤身闯了进来救下了二小姐,后来二小姐醒了,顺利生下了孩子,再后来二小姐就为那大祭司挡了一刀,然后就死了”

    王望舒听她吞吞吐吐地说了这么久都没有说到重点,“你不是跟秦公说,你听到苏明嫣喊那个吐蕃大祭司长姐了吗,你到底有没有听仔细的!”

    那婢女被吓了一大跳,“是是是,那苏二小姐喊了那个大祭司,长姐,还对她对说,长姐来了,明嫣不用害怕,我们一起走,就这些了,还有,还有后来那二小姐死了之后,那大祭司看起来很悲痛,还着二小姐的尸首说,长姐原谅你了,说要带她一起走,就这些了”

    王望舒心头大受震动,他的脸上浮现了笑意复又沉了下去,既然那人回来了,为何不与自己相认呢?他想起有一次在她房间之时,他说起苏家之事,她躲进了屏风后面,想起她一而再地放过赤栩,想起苏鼎方对她的温柔以待。原来,所有与她亲近之人都知道,只有他,他被一直蒙在鼓里,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般被摆弄着,多年来筹划的一切仿佛都变成了一场笑话。

    旁边的秦家小姐悠悠转醒,她看到了身边的婢女绿竹,又看了看身处的昏暗地牢,恍惚中,她还看到了一位翩翩公子,只是这位公子眉头深皱,似有化不开的忧愁。

    那绿竹在此开口说道,“还有,还有就是那大祭司似乎受伤很重,我在房中看到她凌空飞起了,然后那些禁军都开始变得迷糊起来然后,她就突然下坠了,她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在苦苦支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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