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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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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蕃科尔沁草原的月氏正在外庆贺着,今日是他们的大日子,草原从白日就开始宰杀牛羊准备祭祖。女人都在忙活,男人们都在摔跤、赛马、斗牛比赛好不热闹。

    月氏是三年前突然出现的,其实月氏一直都在草原上生活,只是生活的地方离其他部族比较远,而且经常迁徙躲避其他十二部落,才会让人以为月氏消失了。

    这片草原上最大的帐房里住的正是月氏地位最尊贵的大祭司,这位大祭司已经成了吐蕃实际的掌权人。吐蕃很讲信仰,月氏的大祭司就是他们的信仰,大祭司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是可以带领他们走向光明的神,吐蕃人可以为大祭司奉献出自己的所有包括生命。

    梅朵正守护着大祭司,看着来来往往的月氏女人们为大祭司上妆穿衣。

    女人们先是为大祭司编好了头发,然后再给她套上了光滑的墨绿色裙子,再罩上一层紫金色的背褂,外面再披上一件墨金的羽毛外袍。大祭司脚上已经穿好了绣着孔雀花纹的筒靴,女人们又为大祭司带上了黑曜石项链,指尖套上了红宝石戒指,最后再戴起了黑色的尖头帽,上面嵌满了老鹰的羽毛。

    外面闯进来了一个明媚的少女,她看样子只有十四岁,穿着红色的衣裙大咧咧的走进了帐篷,“母亲,今日是你的生辰,你好像比昨日更加年轻了。”少女细看之下竟与那死去的苏梦寒有些相似。

    大祭司转过头来,好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肤若凝脂,皮肤白的似有光亮透出,眼睛平淡温和只是没有什么光亮,高鼻子,细嘴唇,是典型的美人长相,就是不似吐蕃的女子。“你都快要十五了,怎么还是这样冒失,随我出去吧,我的小公主。”少女正是大祭司的女儿格桑拉姆,是下一任的大祭司。

    大祭司示意梅朵可以出去了,梅朵颔首在前面为大祭司开路,白帐一出来梅朵,大家伙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与比赛,静静地等待着大祭司的出现。

    大祭司一脸肃穆地走出了账门,她把手交在胸前,走上了为她搭建好的祭祀台。众人纷纷下跪喊“扎西,扎西。”

    大祭司示意大家起身,然后拿起了桌上的哈达,众人走近了大祭司排队拿好旁边的银粉,洒在了祭台之上,这是吐蕃对大祭司生辰的祝福。最后大祭司也拿起了银粉沾在了指上,又把银粉涂向了自己的额间,仪式算是正式完成了。

    族人又开始比赛斗乐,晚上还有宴会,族人会围在一起跳舞饮酒庆祝大祭司的生辰。

    格桑拉姆早已去找同龄的少女耍乐去了,梅朵护送大祭司回了白帐,女人们又开始为大祭司脱衣卸妆,换上了平常的帮典衣服。大祭司示意她们退下耍乐去了。

    “李周接受了我们的和书?”大祭司问的正是留下来的梅朵。草原上传信困难,多有延误,书信要很久才能传达,不过近两年好了,大祭司要求大力发展商业与开发各州各部的资源,部落也不随意迁徙了,传信已经比较容易了。

    其实除了月氏,其他部族都已经迁离草原了,住在了许多离繁华之地靠近的地方,建立了碉房,近两年还学李周用土石木料模仿建立了他们的房子。只有月氏还留在草原上。

    “是,李周邀请我们去会面,会不会有危险?”梅朵是大祭司的近卫,世代相袭,每一任守护大祭司的人都叫梅朵。

    “李周这两年已经不行了,国库空虚,赋税又重,皇帝昏庸只知道在后宫作乐,太子愚蠢又被三公牵着鼻子走。不出十年怕是要倒了。”大祭司看着镜子里这张美丽的脸,有些出神了,这样美丽的脸怎么会是属于我的呢?

    梅朵瞧见大祭司是摸着脸,有些着急,“大祭司,皮很珍贵,此去李周只能靠这张皮了。”

    大祭司似乎有些自嘲,“是啊,我原来那张皮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被树枝划成了那样,真是可怜。”

    梅朵闻言跪了下来,沉默不语似乎在等着大祭司责罚。

    “你这又是怎么了,我又不怪你,当日若不是你在黑水崖潜伏着,舍命相救,我与弟弟早就死了。”大祭司正是跳崖自尽的苏梦寒,无人时她换回了原本的声音与梅朵说话。

    “梅朵该死,若是能在崖上与之一拼,大祭司的脸就不用毁了,梅朵失职。”梅朵是真心认错的。

    苏梦寒却没有责怪之意,“当日我还不是你的大祭司,你能救下我们,我已经很感激了,你只有十个人,抵挡不了那么多人的,况且这样正好,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绝对没有翻身的可能。”

    原来当日梅朵奉上一任大祭司的命令接应苏梦寒,月氏的族人各有各的本领,伪装与攀岩也是他们必学的。梅朵偷听到黑衣人首领打算伏击苏梦寒,本打算在官道上帮忙,奈何对方人太多,梅朵看出了他们不想死伤太多,准备逼迫苏家两兄妹跳崖,就在黑水崖十丈之下,瘴气布满之处设了保护网,可惜苏梦寒却在下掉之时半个身子掉出了网外,被坚硬的树枝划伤了上半身,包括脸都划的血肉模糊的。

    当时上面还有黑衣人在,梅朵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等到了晚上再行救援,苏梦寒当时已经被活活疼晕过去了,因为半身没有及时上药止血全都毁了。

    梅朵不敢在李周多做停留,草草为苏梦寒上了药就把她带回了草原,当时的月氏族医倒是帮忙治活了人,但是脸跟后背都留下了触目惊心的疤痕。

    苏梦寒醒来后知道苏庆雨比她伤的还要严重,原来梅朵的护网承受不住两人的压力,幸而下面还布置了一层护网,可惜苏庆雨在下掉下一层护网时不慎撞到了头,一直昏迷不醒。苏梦寒与上任大祭司密谈了三个时辰,之后上一任大祭司连同月氏族医一起“赐予”了苏梦寒一张新脸与一个新的名字,她本来的名字“白央”。

    后来大祭司便宣布“白央”就是正统的大祭司传人,是上任出逃的大祭司传人顿珠卓玛的第一个女儿。原来金卓玛正是月氏上一任的大祭司传人,她是大祭司的第一个女儿,为情出逃月氏。现任的大祭司是上一任大祭司的次女,所以才会有月氏消失的传闻,月氏的大祭司只能由她诞生的第一个女儿继承,否则月氏就无神力庇护吐蕃十三部。

    大祭司即刻就传位给了她,说白央是命定的神女,会带月氏走向光明之路。又把自己的第一个女儿桑格拉姆送给了她,用以继承月氏,保护族人。自己则带了一部分族人远离了月氏,在草原上布道。

    至此苏梦寒正式成为了月氏的大祭司,她以白央的身份出现在了吐蕃十二部落面前,要求他们继续侍奉天神。十二部落一开始是不服气的,苏梦寒拼出了全身智慧本领提出了各个有利于部落发展的大计,真正带领了他们走向光明,他们才信服了她。

    “梅朵,你说死过两次的人,该怎么复仇才好。”苏梦寒望向镜子里面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脸上带了点浅浅的笑意,眼神中却没有一点亮光,两世的仇恨已经让她麻木不仁了。一旁的梅朵似有不解疑惑地看着她。

    “没事,很快就会有答案了,李周就算要灭亡,也要灭在我的手中。”苏梦寒含着眼泪恨恨地看向镜中之人,她从未如此憎恨过自己,她重活回来害死了母亲,害的弟弟昏迷三年不醒,所有有份害她家破人亡之人,李周皇室、秦家、吴家、陈家,她一个也不会放过,且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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