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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卅年大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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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摧城内七名弟子此时正恭敬地站在莫啸风闭关的门外等待师父出关,不久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莫啸风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闭关了一个多月,虽然面容憔悴了一些,但是那双眼睛却越发有神了。众弟子齐声道“恭迎师父出关!”

    莫啸风点点头道“你们这几天都辛苦了。向日,最近魔教可再来过吗?”

    何向日道“有赖师父神威,他们没敢再来造次,最近城里平静的很。”

    莫啸风道“你不用客气,这是你的功劳,全因你办事稳妥周全,我才能放心闭关。”

    说罢又问邱满天道“满天,天行剑的下落打探的怎么样了?”

    邱满天跪下道“师父在上,弟子无能,弟子找到商队后乔装在里面,跟着走了上百里也没有看到史飞雄的下落,请师父降罪!”

    张君意也跪下道“师父,二师兄为了打听天行剑下落这一个月来不眠不休,四处查探。不想那史飞雄太过狡猾,我们始终没有他的消息。弟子猜测既然他不在商队,也许仍在集市没有走远,待师祖大祭过去,我和二师兄再出去寻找!”

    莫啸风挥挥手示意二人起来,说道“你们也辛苦了,那人既然能将天行剑盗走,必然本领过人,找不到他不是你们的错,你们日后多留心就是。”

    邱满天和张君意听后站了起来,立在一旁。

    莫啸风又问道“齐无逸那孩子呢?怎么不见过来,他的毒都消了吗?”

    秦紫凝正欲开口,何向日忙道“无逸前日在后院游玩时从假山上摔了下来,腿摔青了,此刻在房中休息。”

    原来何向日知道师父定会问起此事,又见秦紫凝想开口将实情说出,便抢先说齐无逸的受伤是意外导致。他这么说并不是为了讨好邱满天,他是想师父刚出关,尽量不要说那些让他不开心的事。况且事情已经发生,若是师父因此责罚邱满天,邱满天心生怨恨,只怕日后会加倍整治齐无逸,加之城内最近多事,当以大局为重,因此才这么说了出来。

    秦紫凝见大师兄这么说,便没有开口,邱满天和张君意更是得意,邱满天还道是他怕了自己。只有樊易水知道何向日的良苦用心,便道“无逸的腿伤已经大好了,身上的毒也基本都消了。”

    莫啸风皱了皱眉,嗯了一声道“玉龙,你以后要留心看护才是。”

    谢玉龙点了点头道“弟子记下了。”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道“我这段时间在里面闭关,就是思考对付魔教的办法。魔教中人虽然狠毒,但是论单打独斗未必胜过你们。不过魔教中人向来心狠手辣,万一派上一群不要命的恶徒前来拼命,我们却不能和他们以命换命。因此这段时间我创出一个诛魔七截阵的剑阵来,这剑阵共七个方位。虽然一人一个方位,但是攻守之间却能随时相互转换。不过人可以互换,方位却万不能丢,只要守紧方位,纵使那魔教之徒再凶狠,也别想攻破。”

    何向日道“师父剑法天下无双,又创出这种以少胜多的剑阵来,那魔教之徒定然不足为惧了。”

    莫啸风将剑谱递给何向日道“你将剑谱另抄录六份分发下去,每人依此练习。记住练习的时候不可只练一个方位,要每个位置都练到才可,这样对敌的时候才能游刃有余,若是某个方位有强敌,其他人也好补上。”

    众弟子皆领命称是,何向日又道“明日是师祖三十年大祭,所需物品已准备齐全,请师父示下。”

    莫啸风道“你安排好就行了,明日你们七人随我前去扫墓,齐无逸若是能下床,也一同前往。”

    第二日清晨,莫啸风带着弟子七人前去扫墓,何向日担心魔教若是趁机前来,留齐无逸一人在城内并不安全,又看齐无逸腿伤已经消肿,便让谢玉龙扶着齐无逸一同出门。

    行不多久便到了墓地,莫啸风见墓前立着一老一少两人,那年纪大的便是自己的弟弟莫长河,旁边年轻的身形潇洒,眉清目秀,一看就是江南子弟。

    莫长河见莫啸风带人前来拜祭,兄弟重逢,那莫长河又是重情重义的赤诚之人,便情不自禁地叫了声“大哥!”

    莫啸风却不答话,也不看他,径直走到坟前点燃香烛纸钱等物,然后跪下磕了三个响头,众弟子见状也跟着跪了下去磕头。

    莫啸风站起后冷冷道“你不是每年都是下午来的吗?今年怎么提前了?”

    莫长河听他口气冷漠,心中十分难过。原来二人自那日因剑谱之事闹翻后,每年祭祀时也故意分为上午和下午,从而避免碰面。莫长河见今日是父亲的三十年大祭,自己和莫啸风又都是年过半百之人,因此想早日消除这段矛盾,故而提前在墓地等他,旁边站的年轻人便是闻一梅,他葬好薛万松后回到孤烟阁养臂伤,史飞雄独自先行打探,不过莫啸风此时尚且不认得他二人。

    莫长河心下不忍道“大哥,那件事过去都快三十年了,你何必还耿耿于怀呢?常言道只有今生兄弟,没有来生姊妹,虽然这三十年来不肯认我这个弟弟,但是我心里一直有你这个大哥呀!你我手足分离,父亲泉下有知,也不会安心的!”

    虽然莫长河语气恳切,字字肺腑,可莫啸风仍不为所动,说道“你还好意思提手足之情!到底当年是谁不顾手足之情!我当初百般跟你商议,让你跟我一起出山,你偏偏不去,说什么厌倦江湖杀戮!好,那我也不逼你,可是你居然宁愿把剑谱毁掉也不给我!”

    众弟子一听心下一惊,不想原来自己的师父和师叔还有这么一段事。他们只知道师父和师叔从不往来,却一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还有那个剑谱是什么,众人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莫长河道“大哥,那剑谱招式毒辣,害人不浅,留在身边早晚会惹出祸来。我们当初要是不那么张扬,父亲也不会被强盗杀死!”

    莫啸风道“不是那剑谱,我们后来怎么给父亲报仇!这种强盗,杀了也是为民除害!”

    莫长河道“大哥,可是那群无辜之人却因此丧命,我们不是害了更多的人吗?况且你现在已经名扬大漠了,还对那个剑谱念念不忘做什么。”

    莫啸风将头一昂,哼了一声道“你一个人躲在林子里享清福去了,可是你知道我后来受了多少罪吗!有几次和人决斗我险些丧命!那十三式剑法已被我研究穷尽,我的剑法一时间很难再有所突破了!要是整本剑谱在我手里,就算魔教人来了又有何惧!”

    莫长河听他提到了魔教,到底兄弟情深,关心他的安危,便道“大哥,怎么魔教找你麻烦了吗?”

    莫啸风将头一昂并不答话,这时何向日站出恭敬说道“师叔在上,上月魔教教徒深夜潜入欲摧城,杀死两名下人,我们担心魔教会对师父不利。”

    莫长河听后道“大哥,魔教中人心狠手辣,你让我来帮你吧!”

    莫啸风仍不答话,将莫长河晾在一旁。闻一梅见莫长河一再示好却换得莫啸风的冷漠回应,当即看不下去,便道“莫城主,莫二爷当年将剑谱毁掉也是为你着想,这种东西一旦流传开来,势必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你如今有难,莫二爷好心帮你,你却这种态度,试问手足之情,竟比不得一本剑谱吗?说到底你还是想借着剑谱夺得天下第一,像你这种不顾手足之情的人,纵然天下剑法第一也会让人瞧不起!”

    莫啸风听他语气激烈,顿时大怒,大喝一声“多嘴!”说罢手持剑柄往前一送,剑柄朝前飞也似的向闻一梅胸口撞去。莫啸风出手极快极准,只是这一招并不想取他性命,因此才用剑柄攻击。闻一梅见剑风呼啸朝自己冲来,躲已躲不开,于是赶忙抽出佩剑,使上一招三影剑法中的“月影徘徊”,用手中长剑切入来剑的剑身底部,再一转身,准备顺势将莫啸风的剑送回。

    莫啸风见他轻易挡开了自己的攻击,不待他转身送回,往前一个急冲,也不怕闻一梅长剑之利,竟在空中之间一把抓住自己的剑柄。闻一梅心下大惊,见此人虽然年迈,但是动作迅速,步法娴熟,没有丝毫沉滞之感。刚刚那一抓看似把自己双手暴露在对手剑下,可能一不留心五指就会被齐齐切断,但是莫啸风动作极快,而且预判位置非常准,瞬间就抓住了剑柄,然后趁势将剑打个回环,转身一剑自下而上朝闻一梅刺去。

    莫啸风这一刺便是北风十三剑中的“八月飞雪”,剑招凌厉无比。闻一梅纵然剑法不俗,但是跟莫啸风这种成名已久的剑客相比自是相差甚远,当下无处可挡,正犹豫间不想突然后膝被什么东西击中,左腿一软,身子自然往下一缩,他灵机一动将身子同时往后一仰,躲开了这一刺。莫啸风见刚刚是莫长河用石子击他的后膝,躲开了这一剑,加之自己是一代宗师,两招都没伤到他,不愿再动手,于是便将长剑收回对莫长河道“不想你居然收了个好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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