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萱摇摇头,可是泪水还是不住的流下,“舅舅……”
金勋道:“好孩子快别哭了,你现在是什么打算?”
张婉萱目光坚定道:“既然这令牌是段志昌的,那么此事必然与朝廷有关,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进宫。只有进宫才有机会查清楚一切。”
金勋叹了口气,“这是为你准备的,看来还是得用上。宫里广征民女入宫,初八便是最后期限,现在还有五天时间,你们现在启程赶去淮海登记入册,还完全来得及。”
张婉萱将文书展开一看,这是姜国的一种官籍。每年皇宫都会更换纸张,因而想作假的话也是一看就能看出来的。男子只是瞄了一眼便知这文书是真的。
上面所记载的人名与自己一样,唯独那萱字的草字头像是加上去的。不过若不仔细看也断然看不出什么端倪。
兴济人士?
金勋道:“说来也是巧合,我托你舅母去打听有没有与你年龄相仿的女子,本想……”
张婉萱的舅母娘家本是兴济的,她托人回去打听之下得知有一户张姓人家。刚好那家人也有个女儿,只是这女儿听说要入宫为宫女,自知此生无缘出来,于是便和情郎相约殉情,二人双双死于有情桥下。
可是这名单都下来了,人却不在了,这张家免不了也要摊上事儿。因此一听到她舅母这般说着,那家人立马愿意认张婉萱女儿,并将这官籍交给了金勋。
只是这个女子的萱并非草头萱,金勋只好让以往在朝中掌管户籍的老朋友帮忙添上一笔。终归是老人的手法,故而并不容易看出。何况上面的印章以及纸张都是今年才下来的,更不会有人怀疑了。
只是关于这年龄,那名女子就要比张婉萱小了一岁。所幸差距并不是很大,张婉萱也就放下心来。想不到舅舅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事。
张婉萱当即跪了下来,金勋一惊,忙扶起了她,“傻孩子,你这是做什么?”
“舅舅的大恩大德,婉萱没齿难忘。”
金勋道:“你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也只怪我没有能力帮不上你什么。这也是唯一能替你做的。不过……不过舅舅从心底里还是不想你去皇宫那种虎狼之地。”
张婉萱默然不语,她现在这样的处境也是别无选择。因着张乐怡的缘故无端端成为杀人犯,如今也只有拿着别人的官籍进入皇宫。也只有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金勋道:“行了杜若,你要好好照顾你家小姐。你们先走吧,要是刘大人追了上来就走不了了。”
杜若道:“是是是,舅老爷说的不错,我们这就走吧小姐。”
张婉萱点了点头,可当看到站在一旁的男子时,她才责怪自己只顾着说话还没有向他表达谢意。想到此处,她走到他跟前,“大侠的救命之恩,小女此生恐怕难以报答。”
金勋也道:“是啊,若不是这位英雄恐怕婉儿现在仍然身陷囹圄。”
男子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杜若闷闷道:“如果不是我被那黑衣人所伤,哪里需要你去救?”
男子听到此话也是一笑置之,张婉萱道:“还不知恩公姓甚名谁?如果有机会婉萱一定会报答你。”
男子道:“我说了不用就是不用。不过如果那群草包找到你们该怎么办?”
张婉萱道:“这个无妨,只要夜以继日赶到淮海,我想他们一定想不到我们会去淮海。”
男子道:“正好我也有事要去淮海,如果二位不介意我倒可以充当一回护花使者。”
金勋闻言,急道:“那真是多谢这位大侠了。”
男子扶起正要作揖的金勋,“谢就不必了,我身上没有银子了,这走路去淮海总要花不少时日。如今能蹭到免费的马车也应该是我谢谢你们才是。”
金勋道:“既然如此那一切就拜托这位大侠了。”
说着,男子便跳上了马车,张婉萱也在杜若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随着马车的摇三人已奔驰在官道上。
男子一直沉默不语,闭着眼睛似是在睡又像是闭目养神。杜若瞅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张婉萱,“小姐你还别说,还真是把我吓坏了。只是眼下还有五天就要进宫,你的伤怎么办?”
张婉萱道:“不用担心,我现在担心的反而是你。你的内伤好了吗?”
杜若眼底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又笑道:“嘿嘿,这两天舅老爷都在用上好的药材为我条理,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身受内伤之人怎可能好的这么快?她不敢与张婉萱说出实情,也怕她担心。很害怕自己会拖累了她进宫之事。自小她就在张家长大,如今发生这样的变故,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袖手旁观。
车子一路摇摇晃晃,临近下午,黑云里却忽然出现一抹金灿灿的太阳。张婉萱忽然想起刚才在衙门的时候,又抬眼看了看这位男子,说实话,他闭着眼睛的时候眉宇间竟与李幼清有几分相似。一想起那个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