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深隍市是三日之后。.1kanshu
这几日,廖为时都对尚早淡淡的,尚早见状也对他爱答不理。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否认自己的情感,也许是当时有些得意,也是是当时有些骄傲,更也许,她只是还不是那么确定自己需要一份感情。
她从自己长大,活得孤独孑然,即使遭遇过天灾人祸,但也依旧挺了过去。她一向自诩独立自强,活得潇洒,既然如此,她真的还需要别人和她一起承担吗。
但是,廖为时廖为时他在她心里的地位又似乎是极为特殊的,不然,那夜她为什么吻他,那夜她又为什么允许他抱着她,这些天她见郇千书同他如此亲密,内心为何又如此难过。
她不知道,她心里很乱,简直是如麻如绳那般的乱。
尚早仰头盯着深隍的碧蓝的天,只觉得那天纯净而高远,若是她的心,也是如此豁达就好了。
深隍这个地方景美人善,只不过就是经济欠了那么一点,剧组酒店设在市中心处,可是每日去大漠要坐车来回五个多时,不过幸亏也只拍几日,停留不了很久。
廖为时和尚早都住在酒店第十二楼,两个人乘电梯上去的时候,谁也没和谁说话,尚早出了电梯就低着头转头快步离去,廖为时从后面站住,瞧着她有些不安的背影,心思沉沉。
尚早进了房间后就往床上一倒,然后用被子裹住头。
呜呜呜这种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她原来还嫌弃童西看虐心电视剧哭得稀里哗啦,没想到啊没想到她这几日可是好好地尝了一把。
正想着,有人在门外轻轻敲了敲。
她强烈的预感告诉她,外面那人是廖为时。
果不其然,她从那猫眼里瞅见,廖为时正直直地站在她门前,一脸平静。
是来谈谈的?
她心有些发慌,开了门,四目相对,她立即避开。
“什么事?”
廖为时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不让我进去?”
尚早立刻伸出脖子往外探了探头,然后讪讪笑道:“这样不太好吧”
廖为时没理她,侧身从她一旁径直穿过。
尚早见状,连忙把门关上了。
廖为时坐在她床上,两腿叉开,双肘撑在腿上,合着手静静看她。
尚早被他看得有些不安,像个学生面见老师一样,垂着头站在他面前。
“你”他开口,“把那些照片拿走了?”
她一愣,才想起来忘了及时把那些照片偷偷送回去了。
她搓搓手:“我没有啊。”
他嘴角微微一挑:“说实话。”
“好好好,我承认我拿的,就是想看看而已,回头我就给你。”她昂起头来,心虚地望着他。
“嗯。”
还不走?
尚早咬着嘴唇,倔强地盯了他一会:“我要睡觉了。”
“嗯。”
还是不走这人怎么回事?
她眉间轻皱起:“你你不困吗?”
“不困。”
你不困我好吧我也不困,她暗暗想。
“你是有事要和我说?”
“没有。”
她快被气昏过去了,鼓足勇气道:“没事你就先走,我得睡觉了,你占着我位置了。”
他沉默片刻,良久后道:“好。”然后起身离去。
尚早凝视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像是全身力气被抽光一般,一下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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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隍市毗邻咯齐葛大漠,咯齐葛在从前的当地语言中是“延绵不断”的意思,只是近年来,深隍越来越开放,渐渐地也少有人再说当地话了,除了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
尚早一行人在咯齐葛边缘取景,她一眼遥望去,果然是连绵不断,一片黄沙,甚是壮观。
因为临近夏日,深隍天空又极是晴朗少云,日头足足地照下来,因此天气干热又晒。
同行的女演员和女工作人员都皱紧眉头,拿衣服挡着,疯狂地往身上抹防晒乳。
尚早却毫无顾忌,换上了短袖短裤,在一片茫茫无际的大漠中亭亭玉立。
同组的洁用手挡着脸,佩服地望着她:“姐,你身材真好。”
尚早笑了笑。
廖为时远远就看见站在人前的她,如同是一朵在大漠里开得极美极盛的花,向着阳,却又充满了足足的水分。
这样干热的天里,所有人都被晒得蔫了一般,她却整个人都水灵灵的。
廖为时看着她纤细的腰身和挺直的细长白皙的两条腿,微微眯起眼睛,这个女人当真没健过身?
平时也没见她少吃,但身材却这么好,尤其那两条腿,骨肉均匀,细长直白,同组的好几个男演员都投去了目光。
他心下一沉,拿着衣服走了过去。
尚早也不知为何,自己似乎对这深隍的气候适应的很。
她正和洁说笑,整个人都抚掌大笑,笑得跌跌撞撞,结果一没留神正好撞一人身上,她正准备道歉,抬头看是廖为时,立刻变了脸,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也不说话。
他拽着她胳膊,走到后面,“哪有助理自己跑最前面玩的?”
她摊摊手,面露尴尬:“我啊。”
他没接话,忽然弯下腰去,尚早愣愣盯着他的脑袋低到和自己的胸齐平,问道:“你干嘛?”
他抬头,望她一眼,然后伸手将衣服环到她腰上,又在她腹前轻轻打了个结,遮住了那浑圆洁白的大腿。
廖为时见尚早只是在一边愣愣怔怔的,便开口随意道:“风太大,别着凉。”
你逗我呢,一点风都没有好吗?她心里想。
但她只是嘴唇动了动,什么话都没说,然后静静跟在他身后。
这一次深隍之行许博并没来,说是临时有公务处理,具体是什么尚早也不清楚,所以是让副导李平委负责。
选好景地后,她和别人一同坐下,微微眯着眼,看前面的演员试戏。
她摸了摸腰上系着的廖为时的衣服,然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坐下。
洁望她一眼,“不是吧姐?这么贵的衣服,你就这么给拖地上啊?”
尚早望了望那衣服,问道:“贵吗?”
“可贵!”
她坐在地上,觉得有凉凉的风和细细的沙从腿间滑过,看着不远处的廖为时,他在漠上走来着,这天地在他身后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