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鱼贯走出大殿。..
张欧与窦婴走在一处,对窦婴小声说:“这晁错真不知天高地厚,竟当众羞辱你这德高望重的詹事大人,我看他眼里就只有皇上,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窦婴暗自咬牙切齿:“晁错,咱走着瞧。”
陶青走过二人身边:“看吧,安生不了几天了”
周亚夫也跟上来:“照这样天下不乱才怪”
几个人刚走出不远,就听得春陀在身后喊:“宣御使大夫谨见”
张欧拿袖子扫了扫身边人,使了个眼色:“还没走呢又留住了”
陶青不屑地哧之一鼻:“啥叫宠臣”
后面有大臣接道:“这可比先帝对那贾生更言听计从多了”
又有大臣接道:“先帝那阵子还听老臣的,老臣一不高兴,先帝就把贾谊那小子打发到长沙国去了”
“如今不比以往喽”
“等着瞧吧,不定谁倒霉呢”
陶青有前咳了一声:“都少说一句吧一个个还朝廷大臣呢,刚在朝上时都哑巴了”
窦婴竟一声冷笑:“哼”
与此同时的一旁侧殿那里,刘启独自在殿里徘徊,他身后跟着春陀。..
刘启一边走一边回头对春陀问话:“晁大夫过来了吗”
晁错急急忙忙走进侧殿。
晁错近前来:“臣拜见陛下”
刘启回过头,转身在几案前坐下,对晁错朝自己身边摆摆手:“这儿。”
晁错诚惶诚恐地在刘启身边坐了:“陛下。”
刘启:“刚才朝堂上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朕思量着,动静闹大了,要有人真的反起来如何是好”
晁错:“陛下忧虑得是削藩之事真要动作起来,肯定有人会反的就要看如何反了。”
刘启:“如果东南吴楚跟齐赵这些诸侯国一起都反了,合起伙来发兵长安,真到了那时候如之奈何”
晁错思忖了一下才说:“其实现在细想起来,窦婴刚才有些话也还是对的。”
“哪些话”
“诸侯国有大有小,凡事有长有短,有想反能反的,或者也有不想反而反不了的,或者压根不会反的对于这些陛下当不一而论,区别对待,该打击的打击,该利用的也要利用,叫做借力打力。甚至有的,不仅不能削弱,反而还要增加,比如”
刘启目光一凛:“比如梁王”
晁错点头:“下臣和陛下想到一起去了。..”
“这个早在先帝时贾太傅就有奏疏,提到扩大梁国封地,要朕的亲兄弟继任梁王,也算是未雨绸缪吧。”
“可问题是,怎么样才能让梁王对陛下死心塌地,进一步与陛下结成骨肉同盟呢”
“那依爱卿看”
“削藩的政策一旦颁布下去,各诸候国若真的群起造反,能不能打赢平叛击反这一仗,梁国和梁王绝对是关键就目前情况下,陛下有把握能利用的有实力的诸候国也就只有梁国和梁王了,其余不是太强大有反心,就是无反心而国力又太弱。”
“是啊,朕怎么样才能让他梁王刘武同朕死心塌地结为生死同盟呢”
晁错突然转身退后,回身叩拜:“陛下,臣有一计,但请陛下恕臣无罪,臣才敢言。”
刘启皱眉道:“都什么时候了有什么话,说”
晁错只得拱手道:“臣想,若要梁王与陛下同仇敌忾,必得以天下相许”
刘启愣住:“你说什么,什么”
晁错急忙叩头:“臣死罪”
刘启疑惑地:“是,朕已经恕你无罪了,可是这这不同别的,他刘武要朕的什么都可以,金银财宝,土地美人可是这”
“请陛下听臣细说。”
“你说,除了这一样,其他都可以。”
“陛下思量,那梁王现在还缺什么皇上和太后的宠爱,大片的封国,娇妻美妾他什么都不缺”
刘启为难地说:“可是这朕说你这御使大夫也忒过份了也不想想这天下的事,别说是朕,古往今来,凡为君者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轻易拱手相让的”
晁错:“陛下,为臣并没有让陛下拱手让天下,而只是一个许诺。”
刘启盯着他,不解地:“许诺那也不成啊为君上者金口玉言,岂能凭空许诺,啊不行,不行再想想别的。”刘启说了转过身去。
晁错望着他的背影:“没有别的。”
刘启崩着脸吸了一口冷气,回过身来:“你好像还有话没说完”
“是的,陛下。”
“你接着说,如果非要许的话,朕当怎么许许完了又怎么办”
“陛下只要当众一句百年之后传位于梁王的话”
“朕如果这么说了,那岂不是要立梁王为储君了吗”
“要的就是这个错觉,给梁王的错觉”
刘启瞪大发眼睛:“错觉不会是真的”
“当然不会。”
“那刘武以后不干了怎么办”
“到时候不还有大臣们吗陛下没见今天朝堂上大臣们的样子,一个个那也是肯仗义执言的到时候陛下只要把责任推给大臣,让他们去理论,自己小小地认一个错就是了。”
刘启犹豫着转过身去一路走一路在心里惦量:“这合适吗”
晁错跟在刘启身后亦步亦趋:“所谓帝王之术,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手段。”
刘启猛地回头:“可是,刘武,他是朕的亲弟弟,这样岂不是在欺骗朕的兄弟吗”
晁错拱手:“陛下请陛下想想,细论起来,刘濞那也是先帝的堂兄啊当年他的父亲和高祖那也是亲兄弟呀可是又怎么样呢当然,陛下这么做,也是为了他。”
刘启频频点头:“怎么说”
“陛下再想,他梁王有今天靠的是什么如若陛下皇位不稳,对他梁王也没有半点好处,反之他所得到的这一切,还不都是得益于陛下的皇位所谓皇亲国戚,一母同胞,当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梁王殿下应当懂得这个道理。再说陛下这样做,无非让这骨肉联盟打得更牢固些罢了”
本书首发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