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圣典里也没有……”赤麟悄声说道，“本以为那个神喜欢这种东西呢。”
“没有什么？”艾莎问道。
黑暗圣典里没有的东西多了。
但是艾莎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赤麟如此上心寻找。
“让人起死回生的方法。”赤麟道，“三公子说你们有过类似研究？”
艾莎呼吸一窒，沉默了两秒之后才缓缓说道：“是的。让死人复活这种事，女巫确实研究过。”
“结果如何？”赤麟道。
“失败了。”艾莎干脆地说道。
“很明显。”赤麟道，“但是为什么？”
“因为众神不会让女巫成功，这条路被完全封死了。
生老病死是众神为人类定好的规则，神不会打破神定下的规则，无论其立场如何。”艾莎感慨道，“其实，最先对死人领域进行研究的人并不是女巫，而是一个名叫‘灰色灾厄’的人类。”
赤麟一愣，忽然觉得人类也没有那么有想象力与创造力了。
“我觉得你们人类有时候取名字还真是挺随意，挺乏味的。”
赤麟的声音微微有些不满，觉得人类也没那么把他放在眼里。
教皇心中冷冷一笑，心说你要是知道这世上有多少条叫大黑、大黄的狗，那你估计就更开心了。
“这一定不是那个人类真正的名字。”赤麟道。
“显而易见，这只是人类为他起的名号，灰色灾厄的真实姓名早已经无从考证。
因为当年所有知道此人的人，都对他的名字讳莫如深。
连他的名字都不愿轻易提及。”艾莎道。“因为就是他，钻研出了最初的死灵魔法。”
“他不是研究死人复活的吗？”赤麟道。
“呵，人在这世间行走，经过漫长的时间之候，最后得到的总是与最开始想得到的有所出入。”艾莎道。
赤麟无语地看了艾莎一眼，心说在这节骨眼上你哪来那么多的无用感慨。
艾莎似乎也只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合时宜，轻咳了一声之后接着说道：“简单来说，就是他研究复活失败了，亡灵魔法只是他实验失败的产物。
据说他为了让自己的妻子复活，用无数尸体做了各种实验。
灰色灾厄确实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人物，在他的研究下无数本应腐烂的尸体开始活动起来。
那些尸体，也就是最开始的僵尸。
他们能蹦能跳，力大无穷，有的甚至还能说话，有的看起来如活人一般。
真是伟大的发明……”
“但他最终还是失败了。”
“是的，因为他的技术只是能让死人动，却不能让死人活。”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接着研究？”
“因为灰色灾厄有一个极大的缺点……不，说是优点倒也并无不可。那就是他会心无旁骛的沉浸在自己的研究中。
也就是说，他制作出来的那些僵尸他从来没管过……
那些怪物从他的住所中跑出，见到活人就会亡命地攻击。
而人类就算是把僵尸的头颅砍掉也无济于事。
人们称之为灰色灾厄的尸祸。
那一年，尸祸几乎蔓延了小半个圣明帝国。
也正是那一年，光明教会确立了自己天下第一宗教的地位。
因为只有光明教会的圣光能给僵尸毁灭性的打击。
光明教会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解决掉灰色灾厄，我作为女巫不得而知，但是从那之后，光明教会就明确禁止所有人研究亡灵魔法，以及死人的领域。
我们女巫当时研究死而复生之术，并不是真的想复活谁，而只是为了与光明教会作对而已。
以这种心态研究，自然不会有什么成果。”
“那你们的目的倒是挺纯粹的。”赤麟点头。
他已经相信的艾莎的说法。
既然光明与黑暗两本圣典都没有记载，再加上精灵女王的描述……
看来复活斯蒂亚的事，真的可以告一段落了。
“黑暗圣典，再借我用用吧。”赤麟道。
艾莎一愣，忽然心中生出了几分预感。
艾莎想了两秒之后轻声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是，黑暗圣典里虽然有几个威力巨大的魔法，但是想要使用他们，是要与黑暗神做等价交换的。”
“那是你，人类只能屈服于神的规则，因为他们为神所创。
那个灰色的人类也是同样如此，他之所以没能从神的手中夺回他妻子的生命也是因为他是人。
而我可不一样。”
赤麟合上了黑暗圣典。
“贝恩，走，我们去拿圣剑。”
赤麟说完，便一路向北走，路线笔直的如同离弦之箭。
但是风月城的路可不像赤麟的路线那样笔直。
于是，每当赤麟的面前出现一面墙，整个风月城里都会出现“轰隆”一声。
艾莎的心中忽然有些烦躁。
因为赤麟的状态实在不对。
她能理解赤麟不想走弯路的心思。
但是她不明白赤麟为什么要把这些墙砸碎。
明明对于赤麟来说，还有更加轻松省事的方法……
比如，把这些墙融掉。
比如，朝头顶放个火球，然后他翅膀一扇就能飞上天空。
但是赤麟偏不，他就是这么抬手一堵墙一堵墙的砸。
如果对于人类来说，这样的行为很好理解，就是单纯的发泄。
但要是放在赤麟身上……似乎……也同样如此。
艾莎大惊，心说赤麟居然也会有符合人类行为的时候……
艾莎细细一想，才恍然大悟，原来早就有了，只是如今才察觉……
“黑暗圣典……红色灾厄要那东西干嘛？”教皇问道。
艾莎的思绪被忽然打断难免有几分恼怒，艾莎看向教皇，没好气的说道：“你说呢？！自己的人都让人家杀了，还能做什么，找场子，报仇呗。”
“那他用黑暗圣典……”
“当你去找人寻仇，既没有十足把握，也没人能帮到你的时候，你自然会多带两把刀，多准备些手段……”
教皇忽然咽了口唾沫。
“红色灾厄都没有把握……”
教皇说到一半忽然说不下去了，心说上任圣女还真是大智大勇之人，只是这么早就死了，当真有些可惜……
贝恩小跑跟在赤麟身后，四散的石头如今倒也伤不到他。
“我们是去报仇吗？”
“啊。”
“能让我捅魔王一剑吗？”
“到时候看情况吧，要是你不怕死的话倒有几分可能。”
“不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