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芸脱了自己第一件衣服，将它轻轻的丢在地上，紧接着又开始脱第二件。.shung
不，不，不要，快，快让她住手，我求你了，我不想要，我不想要。
洛芸并没有停止，那没有瞳孔的白衣人看着我，似乎很奇怪。
就在洛芸刚好在脱最后一件的时候停了下来，最里面贴身薄纱一样的白衣半透着光华，而她面无表情，僵硬地看着我。
她不是停下来，而是放慢了动作，一点点将自己身上最后的衣裳剥离。那白嫩的肌肤一点点展现在我的面前。
“不许闭上眼睛，睁开。”他似乎特别欣赏我的表情。
白衣人走近洛芸，伸手抚摸着她的身体，从脸蛋到脖颈，从胸脯再到腰间。在他触碰洛芸身体的那一刻起，洛芸停止了自己的动作。顺从地配合。他拿起她的手臂，轻轻嗅吸了一下，又捏了捏。仿佛在他手里的不是人，而是一件玩物。
“把她当作一个肉体，简简单单的肉体就好。简单的肉体，是没有灵魂的。”他看洛芸的身体犹如普通人看一个茶杯，看一个花瓶，看一片树叶，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
我的双眼被强制盯着白衣人和洛芸的一举一动，我甚至连选择闭上眼睛的权力都没有。
“她是上一批次孵化器里最高级的角色人之一，在上一次轮回中就可以选择去看更真实的世界，去接收更多有意思的思想，但她却甘为角色人。我甚至在她常去的地方做了些手脚，企图扭转，但还是失败了。我本以为她的复制品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没想到……”他将手顺着她的手臂抚摸到她的下颌，抬起了她的下巴，扭转她的脸颊，看了看她美丽的眼睛和蓝色的眼影，“没想到，她依旧做了同样的选择。”
他似乎不太理解洛芸的想法。
“行尸走肉。”他放下了她的手臂，一下扯掉了她身上最后一件衣服，用力抓住了她的脖子，将她轻轻举起，左看看，右看看，又放了下来，如同在看一件商品，又如同在选购一个物件。
可我无法压抑内心的热血，洛芸赤裸裸的身体就如此呈现在我的面前。
“有感情，有欲望是高级角色人和低级角色人最大的区别之一，但突破角色人瓶颈之后，成为梦灵，这又会成为你最大的束缚之一。”他注意到了我的心跳与呼吸。
白衣人走了过来，站在我和洛芸中间，此时我和她四目相对，赤裸相见。但她的目光像死去一般，像一尊披着皮囊的雕像。
“听说在地球上，有个美丽的故事，伊甸园之初，亚当和夏娃便也是如此。”他信手一挥，在他的后面长出一棵苹果树，一点点，从树芽到长果子，再到果实成熟。他摘了一个苹果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好吃。”
他走到了我的面前，用那没有瞳孔的白色眼眸盯着我，“把她当作一个肉体，一个没有灵魂的肉体，可以做到吗？”
颜鸢是因为有她想追求的东西才选择了留下，一如我有我想追求的东西所以选择离开而已。我心里想着，我知道，他能听见。
“哦？是吗？你追求的是什么？更大更真的世界？”
我不想在虚幻中循环自己的人生。
“有所舍，可不一定有所得，你为何会相信跟着山海万幽那帮子傻瓜就一定会找到真实的世界呢？为了打破当下的虚无而选择了一个看似真实的道路，无非在逃避你本应面对的命运而已。是也不是？”
周围的白色慢慢显出了颜色，放映着一些画面，上面是我和颜鸢初识的场景，我们因为《穿行笔记》而认识，她给我讲解画作，我们谈天说地，聊哲学，谈理想，说到世界与人生，谈到渺与伟大……
“一个卵子形成一个胚胎，最后长成一个成人，这是一个人成长的状况，在梦界不是这样。”
他说话间，整个环绕着的各种画面变了，变成了我离开后的场景，有了新的周欢替代了原来的我，颜鸢在那个梦境无法区分的我。他们一起看书自习，一起骑车漫步，他们去看了大海，去登了泰山，一起备战考试，一起进入社会，一起为毕业后廉价而简陋的出租房装点，一起买菜做饭牵手漫步……
除了这些视频画面，还伴着好听的钢琴曲。
“这是颜鸢最喜欢听的。你没有听过吧？可惜，你选择了世界，她选择了你。你渴望拥抱更大的未来，她选择了拥抱你过一生。哪怕她知道自己会像金丝雀一样在那牢笼里，永远也飞不出去，但这金丝牢笼又是多少世人渴望拥有却不可得的生活呢？”
我知道，她喜欢画画，还记得给我分析《希阿岛的屠杀》，后来还有尼古拉·普桑的《死神在阿卡迪亚》，和马萨乔的《逐出乐园》。
“哦，看来颜鸢比我想象的觉醒还要早啊。你难道没有发现她在提醒你吗？”
提醒我什么？
“《希阿岛的屠杀》意味着角色人觉醒要付出的代价；《死神在阿卡迪亚》意味着梦界里的永生以及相对于梦境里的角色人来说，我们就是神；而《逐出乐园》，我真实喜欢这幅作品，你们地球上投影制作出来的角色人真是有意思。”
周围的影音还在放着，颜鸢和那个周欢由于在大城市里房租的影响，不得不每隔一年半载就搬家一次，每一次颜鸢都很开心，笑呵呵地帮着周欢一起搬。周欢也对颜鸢非常好，他再也没有提自己过去做过的古怪梦境，那些怪象奇谈。
他们后来就这么不断地换着住所，从来没想过要买房子，也不敢想。未来在他们眼里是奢侈的，爱情也是奢侈的。既然已经有了爱情，那就着眼当下，忘记未来。他们很开心，很快乐。至少画面上是这样。
“这梦境多苦啊，他们颜鸢这孩子那么聪明，点醒了你，给了你选择，自己却选择了那条最难的路。”
我看着洛芸，想着她在酒后和我说的话——“你看，他们飞升了，这里，就剩我了。”
“不不不，她不是点醒你，她是试探你，看你是否愿意留下，为了她留下。”白衣人看着洛芸的身体，“多美好的肉体啊，多善良的想法啊，多有意思的未来啊。”他转头看向我，“可你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
突然，所有一切回归平静，白衣人来到了后面几个人那里，“在她身上耽误太多时间了，还有这么多人呢，他们会等着急的。”他又走到了阵列之中，“精灵人，兽人，巫师……我们来说说点新鲜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