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认识你。.我差点没有分辨出来这是个梦境。”他伸手抹了下嘴，手指搓着他嘴唇上那棕色的胡子。他的口语有点生硬，有别于当下的澳式口语，有点像格兰特博士的英伦腔，但又有区别，至少短时间我无法通过他的口音分辨他来自哪里。但不管怎么说，和刚刚那个霍夫曼比起来，除了样貌的变化以外，声音变化很明显。
另一番面孔，另一番声音。
他是故意在梦境里将自己的相貌声音进行改变吗？
“你很聪明，但是有点聪明过头了。我这样的犯人，怎么可能不戴任何刑具就和你这样的姑娘沟通。你甚至还想着通过把脚翘在桌子上来吸引我的注意力。”他抿了下嘴，舔了下嘴唇，“确实，像你这样的姑娘我印象里杀了挺多，你们的锁骨很好看，卖给医学院能卖很高的价钱。”
我努力保持镇定。很显然，这个霍夫曼是个通灵者，灵力未知。
“现在还有医学院买人骨？”我插道。
“你竟然一点没觉得害怕？”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伸手一抓，凭空出现了一顶圆顶高帽戴着，之后身上的衣着也在发生变化，仿佛从19世纪走出来一样。
“不同女人的骨头是不一样的，不仅是骨头，连肉质也有区别。在快乐与兴奋中死去的人他们的味道比痛苦中死去人的味道要好多了，肉质很可口。”他死死地盯着我，再也没有看旁边的镜子了。
我很想回避他的目光，但我知道我不能。他的自信从每个毛孔里散发出来，犹如一只狮子在看一只待宰羔羊。
“你总共杀了多少人？”我还不清楚他是故意拿吃人的梗吓我还是真的吃过人，但总之先要问一些东西，设备那边杨雪他们一定也在记录。
“等一下，你是不是没有搞清楚状况我的羊羔。”他左手用力一拍桌子，旁边的单向视镜子一下碎裂，每一片碎片都漂浮在空中，悬浮在那里，镜子后面的罗伯特和乔瑞文全部死死地，仿佛是一尊蜡像。
“哇，真的逼真啊。”他站了起来，完全无视我的存在，用手轻轻拨开悬浮在空中的镜子碎片，欣赏原本镜子后面的一行人。
“连罗伯特的眼镜都能做的如此形象。这不会是那个造梦机的结果吧。”他回头看了下我，“我能感受到你的灵力，外面那些人都还不知道？”他走到索菲亚的地方，她空洞的眼神盯着自己面前的屏幕，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东西。“相信我，这个世界还不会允许你我这样的人存在，我们本就不属于这里，他们会想法设法用各种仪器去分析你，仿佛你只是一个由数据组成的人而已。你的情感都可以用各种颜色、数据去衡量。对吗？”
“你是说他们知道你是通灵者？”我问道。
“通灵者？我生前确是。”他讪笑道。
我一时有点迷糊。但看着他的笑容，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不错，就是你想的那样，这个霍夫曼只是我暂时的宿主而已，但他们以为霍夫曼是多重人格。他们以为俊俏的外表之下住着一个嗜血狂魔。甚至用什么，fri等等……他看向我，“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对吧？”
是正电子放射断层造影术，fri是功能性磁共振成像，都是通过一些成像技术去了解病人的大脑，判定他们的一些状态。
“可有什么技术能去判断一个拥有两个灵的肉体的大脑呢，永远也得不到正确的结论。”他突然一用力，用力扯掉了索菲亚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肌肤，索菲亚半个胸膛都露在外面。
“我已经多久没有看到真实的女人了？瞧这细皮嫩肉，看这锁骨，这颈椎……”他把索菲亚整个上衣都全部褪去，“这姑娘身材不错。我喜欢。”
他走到索菲亚的身后，看着我，此刻的我在椅子上似乎完全不能动弹。他把索菲亚转过来，她的胸膛正对着我。他的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之上。抿了一下嘴唇后，直射着我的眼睛。
“她的身体很美，我特别喜欢美好的东西，美好的肉体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品。而毁灭一件艺术品的过程本身也是艺术的。比如，这样……”
他的双手从索菲亚的双肩游离到她的胸口，又游离到脖颈，再到脸颊，然后来到头顶，一些红色的细线慢慢出现在她的身体之上，那线慢慢变粗，我才发现那是鲜血，然后就看索菲亚的皮肤像是橘子皮一样，顺着那些细线一点点凭空地剥离原有的身体，露出肌肉纹路。
我想到罗伯特的话，这梦境中不可能每一个细节都无比精细，设备u也无法承受如此的负荷。外面一定已经与现在失联了，不然大家不可能都到这一步还不关停设备。他的灵力好强大，如此精密的细节都能清晰可见。
当索菲亚的皮肤全部被剥离后，眼前索菲亚就如同刚被剥了皮的青蛙一样……
“这女人胸部的脂肪就是很多啊，一瓣一瓣的脂肪片像刚剥了皮的柚子……对了，你知道吗？我第一个迷（防和谐）奸之后的女人，将她关押在我的地下室做了一个多月的奴隶，真的是尝尽了各种有趣的玩法……”他看我没有动静。“不简单，看到这样血腥的场景，还能如此镇定……哦，我懂了，这梦境里似乎没有什么声音啊，你是不是想听听活剥皮的人是如何叫的呢？”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我看着他。
他用手抹了下嘴，索菲亚的肌肉开始一条一条的剥离，离开她的躯体，所以已经剥离的部位并没有像皮囊那样掉在地上，而是飘荡在空中，悬浮着，似乎对抗着地心引力。空气里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很愚蠢吗？”他笑了开来，伸手从空中抓了一块索菲亚刚刚剥离出去的肉塞进了口中，慢慢咀嚼起来，“嗯——虽然知道这只是梦境里的东西，但这逼真的感觉总让我觉得我还活在人间……你不是问我杀过多少人吗？我这不是在一点一点回答你吗？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可以慢慢回答你。”
我环视四周，努力想找到一些破绽，此刻的梦境已经不是最开始设备搭建的那个审讯室了。现在这个梦境只是披着审讯室外衣的囚牢，是眼前这个叫查尔默斯的人自己创建的梦境。
“这里没有什么好看的。我带你看看我在加州的庄园吧。”此刻周围的四面墙像纸片一样倒了下去周围的风景像闪回一样变幻，我们来到了一片花园之中。
对，是我们来到了这里，乔瑞文，罗伯特，索菲亚，戴伦还有杨雪他们，原来在审讯室里的样子是什么样的，此刻依旧保持什么样子，连空气中血腥气味也一并带到了这里。
花园里有一个很大的建筑，最高的地方有三层，大多是两层，从外观上，我想到了罗伯特建设的那个模型。这里一定就是他杀人的集中营了。
“欢迎来到这里，我的杀人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