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南姐终于联系上的消息我还是比较开心的。.shung
“她在上海吗？”我问。
“对……但是她似乎没时间和我们保持联系，这边她有会。”杨雪说道。
北京时间比堪培拉这边要早三个时，以南姐的性格，她绝对不可能睡懒觉，可能昨天一夜未眠都可能。绝对不可能错过这么重要的实验，能让她错过的只可能是更加重要的事情。
“博士，你说过，我有最高权限的，对吗？”我起身揉了揉太阳穴，说实话，我一点难受的迹象都没有。之前和南姐刚熟悉设备时从造梦机设备中苏醒以及今天上午从造梦机设备中苏醒都没有什么差别。和我自己之前用灵力苏醒来讲没有什么差别。
我记得那时候在上海，因为南姐在，我没敢使用灵力去探索感知，我很难一个人分饰两角。
“我们主要是怕你安危受到影响。项目很重要，但你同样也是。只是……”他义正言辞，似乎不允许我做傻事，可是想到才说过最高权限的事情，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圆。
我听得出来杨先生确实说过最高权限的话，而且虽然他曾是杨先生的老师，但在这个项目中，他并没有决定权。
“我决定了，下午继续。希望大家做好自己的工作，后天杨先生就过来了，我期望我们的实验能有新的东西展现。”
其实说到底，我对这次信号干扰并没有放在心上，而且我知道，灵力绝对可以干涉设备。
……
当这两个案件都结束后已经快1点了。更不要提后来经历了一番争执。我们来到食堂吃饭，乔瑞文坐在我对面，说下午的两个罪犯会非常棘手，甚至一度让澳大利亚动摇是否需要重新立法恢复死刑，但依旧美称。现在这两位都被无限期关押反省。
“其实我并不觉得这种反省有用。”乔瑞文和我说道，“我原来一直是反对死刑的。但随着我越来越多接触这样的罪犯，我发现对于一些人来说，显然死一次是远远不够的。”
我知道澳大利亚是没有死刑的国家，而我国关于是否废除死刑的议题也经常引起社会讨论。
“我也不建议用冗长的刑期让犯罪分子反省自己的罪孽，对于有些人而言，他们没有人性，”坐在钱旺对面的康拉德凑过来了。其实从他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让我挺惊讶的。如果他换一身衣服，生活中的你一定觉得他是个脱口秀演员。“你要知道，这里五大牢区所关押的犯人可都是全澳洲最臭名昭著的人，我来到这里第一天就觉得我们无法改变他们，我们能做就是研究他们，避免像他们这样人格的人变多。”
“从犯罪心理的角度来说，反省只对那部分人有用，但有些人，也许一辈子他们都不会真正反思，更谈不上忏悔，在没有让他们真正痛苦前，他们甚至能找到自洽的逻辑去解释自己的行事准则。我甚至见过洋洋得意给我介绍自己作案手法的犯人，杀人对于他来说和杀鸡没什么区别。那种神情就好比……就好比……”康拉德正在思索用什么比喻好。乔瑞文冷冷地接了句，“就好比一个厨师在精心介绍自己做的菜一样。”
“对对对，他们对于一些人性命的看法和普通家畜没有区别，宰杀都是为了满足欲望，或者解决自己的问题。你在他眼里可能就是一盘菜。什么时候吃你看他的心情。你见过为猎物流眼泪的动物吗？哈哈，别和我说鳄鱼的眼泪，即便你感恩节为上帝的恩赐而忏悔感恩，你也还是要吃火鸡。”康拉德说完，用叉子叉起一块肉放在嘴里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发出“嗯，嗯，嗯”类似满足的声音。
“但这毕竟是少数。”索菲亚说，“你永远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他们只不过生病了，我们只要治疗好他们就可以。用杀害一种生灵的方式去结束他之前的罪孽，等于说是用他的方式毁灭他，这让我们和他们也没有区别。”
“所以，现在有造梦机了，我们可以真正知道怎么做了。”乔瑞文紧盯着餐盘里的烤肉，“我们需要知道，他是需要被治愈，还是被毁灭。”
……
吃完饭我让杨雪他们跟着安娜去整理下午要做的资料，乔瑞文则把我拉到了一边。在确定我坚持要进行下午的实验并且身体无恙以后，他叹了口气。
“下午的两个罪犯都是单独囚室的。”
“是因为他们太凶残了吗？”我想了一下。
“不是，我们害怕他们会影响周围犯人的心理状态。虽然有些人身犯命案，甚至一辈子都要在这里度日，我们依旧不希望他们被部分犯人影响。他们的心理状态是不可被治愈的，至少在我看来是的。”乔瑞文说道，“在罪犯里也有三六九等，性侵犯人是最被唾弃的，但下午的这两个都有性虐待和性侵案件在身，可偏偏他们又都是杀人狂，我甚至不愿意去回忆他们的劣迹。”
“我看过他们的资料，你说的这些没有提到。”
“你知道的，能给到你的资料之前都给过了，最初的计划就是只给你部分资料，另外我们也想看看你看到这些案件或者在梦境里亲历这些案件后的第一反应……”
“等等，所以，我也算是实验对象之一？”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不算吧，你是专业出身，我们都有体验过，知道结果，只是不知道你之前有没有接触过类似的案件……这不重要了，现在只希望你经历上午的事情后，在下午不要有事。”他的背贴着墙，“我们需要验证设备的准确性。但我想给你提个醒。”
“我会和上午一样，先进行体验者的身份和他同处一个梦境，之后会飘进他的梦境里，”我停顿了一下，“像游览者去观察。”我说道。
他点了点头，“另外，在梦境前沟通的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在体验者的状态时，不要有任何情绪，不要做任何动作，你甚至不能让他感受到你心跳的声音。你的一切肢体动作例如招手、点头都可能让他无法客观描述情绪。”
“我了解了，下午的数子模块搭建我自己选吧，不用你们做的了。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有最高权限。”
“我想打造一个和审讯室一模一样的梦境。下午，就是要让他说出一些事情的。再之后第二层梦境，再去验证。”这其实是我临时起意的。
“可以，没有问题，在梦境里无论发生什么不要慌。实在不行就醒过来。希望不要再出现上午的事情。”
“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