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神一看,这甲板上全部都是kir,无论活着死的。.biquge每个人似乎都不认识,穿着打扮也不同,发型也不全然一致。但有的形象我有印象,似乎有几张是kir在社交站上发的样子。
在这种情况下你很难理智下来,因为即便我知道这是个梦,也不想死在这里。在这种你无法预知控制的梦境里,死亡并不一定回到现实,可能会在此梦境里沉入对应的更深层梦境,也可能直接穿越到其他梦境去。
而就在我打斗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也是kir。我竟然一直没有发现?
我努力地喊着,想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大家似乎根本听不见。
“见鬼,这梦境把沟通锁死了。”
甲板上的灯很昏暗,旁边船舱光滑的玻璃面印着我kir的样子。但在我自己的视角里,我就是我。我的身体,我的衣服……和这镜面之下完全不一样。
我记得刚醒来的房间是有一面镜子的,但它碎了一地,其他几个房间也是如此。
板上的这些人,抛开空手作战的几个,手里拿着的也大多是这碎镜子。每个人的身上都多少带有血迹,而衣服有的也早已不整。
所以我现在到底是谁?是kir,还是我自己?
还是说,在这个梦里,我进入到了kir的身体?那其她这些kir从哪里来的?
正说话间,又有两个kir从楼梯口出来,她们似乎彼此看不到彼此,同时出来,仿佛两个身体融为一体,到了出口又一下分开,出来之后又打成了一片。
说实话,我很难顾及到我一个男人变成女人后是什么感觉。虽然在自己看来我依旧是自己,在外界看来,我现在就是kir。
这个梦里,这个kir躯壳里的意识似乎已经被我的意识所替代。既然如此,kir,就只能并肩作战了。
想到脑海里曾经的对话,kir说杀到一定程度就会终止。但此时的我并没有感觉到这场疯狂的杀戮游戏有任何要停止的意思。
……
“你会是赢家吗?”又是那个戏谑的声音,“没有沾满鲜血,你是不会明白这场游戏的意义的。只有死亡才会让人真正明白,何为活着。”
……
现在我没有时间思考这个男人的声音到底是谁。之前也出现过,扰乱心神。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考虑到虽然我现在身体是kir,我连打斗的时候都注意下手分寸。我是有多乐观,难道认为自己一定会活下去吗?
这种可笑的念头直到我的手上被碎镜子划出一道近15公分的口子。我第一次觉得是这么痛。痛到我以为我可以醒过来了。然而并没有。鲜血染红了我身前的衣衫。我下手开始不留劲儿了,打起来也有点肆无忌惮。虽然意识里是自己,但躯体因为是kir,即便我拼了命,似乎力气也就那么大。
这边我刚把一个kir推开,那边一个kir抓住我的头发就是用力一拉,我吃痛摔倒,那人拿着碎镜子片就往我眼睛上扎。
我下意识用手去遮挡,那片镜子直接扎进了我的手心。
你还没有来得及推开,扎我的那个人又被另一个人拉开厮打起来。
我努力保持清醒,我始终没有下狠手。挨了很多刀子,衣服也被划破了。
而那个楼梯口,似乎定期就会出来一个kir。出现的速度和死去的速度同时。这个甲板上除了刚刚说的驾驶舱,就是这一个入口。驾驶舱里没有人,船舵也不动,周围全是海。海上只有这一搜船。
可怕的是,当你想要再回去时,已经不可能了。那个口像一面玻璃一样,仿佛只有里面可以源源不断出来,但是你无法进去。
另外,这条船,不是方形的,但甲板下的空间,却是方形的。这是将两个空间拼接到了一起。
甲板上的尸体也越发多了起来。大多数都是因为镜子的碎片在身上划下的伤口太深,流血过多。谅你再怎么挣扎,也抵不过一轮又一轮新的kir上来打你。
可能是流血过多,我感觉到体力越来越不够用了。而且,很明显看我不下狠手,所以开始被围攻了。
手上的伤口流血不止。又在其他部位多增伤口。我不太清楚怎么办了。难道我真的要杀人吗?
我的视线渐渐模糊,血流不止,心跳声越来越清晰,我的呼吸还是放慢,脑海里慢慢黑了下来,出现了一道光,我控制不住的被吸了过去……
……
我现在在哪里?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躺在了那个房间里。一张床,一面碎镜子,一扇窗户。
我看着手上握着的破碎镜子,手上沾满鲜血,床单上也染红了很多地方。
我刚刚经历了什么?我什么也记不清了。脑海里时不时出现一些奇怪的对话。我走出房间,拿着镜子碎片,用力地在门上刻上印记,原本光滑毫无痕迹的门上,多了一道印记。
至少可以以此为一个参考点,找回我的位置。
我顺着声音来到一个房间,里面有一扇方方正正的窗户,一个书架,一个显示屏,旁边一个打印机,然后是一个衣架,旁边一幅画子。
画子上面是一个人划着竹筏在大海上漂泊,风平浪静,前方有一个岛,岛上面有一个非常大的透明的罩子。仔细看去,那竹筏和水面有点距离。
脑海里又响起了一些奇怪的对话,有我和一个神秘声音的,也有和kir的一些回忆。总的来讲让我逐渐清晰当下的情况。我看到桌子上有一摞纸,上面写了一些日记。当我一抬头,发现突然出现的塔罗牌阵,受到了一些惊吓。
塔罗牌的背面非常好看,上面是一个少女,眼睛闭着低着头,双手交叉放在肩膀上,戴着一顶挺好看的帽子。这六芒星牌阵中间的那张牌是女祭司,正面看着我。
耳畔又响起奇怪的对话。
“你会是赢家吗?没有沾满鲜血,你是不会明白这场游戏的意义的。只有死亡才会让人真正明白,何为活着。”
……
我放下镜子碎片,把手上的血在身上擦了擦。之后看了一下那摞纸,在读完那摞纸全部的日记以后,看到最后写着那句话,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总是有很多自己的声音在呼喊——
“念出来……念出来……”
我终究还是默念了出来,声音不大,但清晰可闻:
“周围都是海,一会儿要上岸,岛上的神啊,能否为我把大门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