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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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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离开这些欢声笑语的梦境之后,我知道,等待着我的会是转折了。.

    很多事情都不像刚开始那样顺利,有些缺点,不成家,你是感受不出来的。爸爸的不顾家也绝不是一朝一夕变成的。

    这部分的场景是如此的混乱,有太多的梦境供我选择,我甚至有点迷糊于记忆的次序。此时的我仿佛站在一块矗立的高崖之上,四周一圈都是万丈深渊,那一个个梦境像一颗晶莹的水珠,悬浮在我的周围。透过那的梦境之珠往下看,深不见底;往上看,蓝天白云。

    但我似乎还是没有做好准备。

    透过这一滴滴的梦境之珠,我感受到了这梦境里的力量,像是一个动态的d电影环绕着我。

    妈妈说,爸爸不顾家,我在梦境里看到,之前还好,在结婚一年左右,爸爸每天晚上开始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有几次夜里两三点钟后才到家的样子,有时候喝得醉醺醺的,理所应当的晚。

    妈妈一开始还让他早点回来,可爸爸似乎越来越变本加厉。而妈妈的脾气越来越不好,有几次忍不住开始摔东西。她的脾气远不像之前和我交流的灵,眼里写满了委屈与难过,孤独与彷徨。在她看来,爸爸随着时间的推移无异于换了一个人,仿佛原本的躯体里换了一个意识,这份过渡没有我在梦里看得那么明显,但都是因为这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变化的。

    那些陪伴的话语和外面的灯红酒绿比起来不值一哂。

    有一个梦境看到妈妈把碗橱里的碗碟全部打到了地上,有一个梦境看到妈妈摔了家里的花瓶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哭,还有一个梦境是妈妈下班回来给爸爸烧了一桌的饭菜,却等到了1点,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再看向爸爸那边,水滴一样的梦境里却是不以为意和花天酒地,虽然也知道回来晚妈妈会怪她,但他还是没有管住自己。又或者,在他看来,这些都不是大问题。当然,他也会在第二天竭尽心力的去哄妈妈,可毕竟也架不住天天哄,天天早出晚归。床头吵,床尾和,但若天天都吵,这本该和的也不和了。

    其实最让我难过的却是随着爸爸的交际圈越来越大,应酬越来越多,他完全分辨不出一些人的用意。他只是单纯的把每一个人都当作可以玩得来的朋友。饭桌上的朋友不全是曾经梦里的叔叔们了,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在他们的眼里,爸爸的样子显然是不一样的。

    在这些人半开玩笑的话语里,老婆的重要程度也明显大打折扣,仿佛爸爸还是那个江湖浪子,还是那个可以潇洒走四方的大男孩儿。

    妈妈期望爸爸下班后回家陪她,爸爸的选择则更多是让妈妈一个人在家。在他有过那么一刹那犹豫的时候,后来的一些朋友总会半开玩笑的让他不要管老婆,让他尽情潇洒。

    这些大大的梦境直到在妈妈怀了我后才有所好转。头三个月,爸爸体贴有加,似乎又回到了过去,妈妈也兴奋地又回到了曾经的那个时候。有一个梦境里,妈妈照着镜子,说因为怀我变胖了,不好看了。爸爸搂着妈妈说,她永远是他的月,永远永远。

    但好景不长,之后爸爸又渐渐地出去灯红酒绿了。那些像水滴一样的梦境会在水滴周围显示出一片全息投影,当迅速看完后,整个水滴便这么下落了下去。仿佛下方是无底的深渊,而我,便是悬浮在这深渊之上。

    如妈妈所言,即便在生我的前一天,爸爸依旧不知所踪,虽然生的时候,他还是感到了,但显然妈妈心里还是希望爸爸早一点陪着她。更多的对应梦境里,他只是在和那些所谓的兄弟大谈人生理想。

    那一刻,他伟大的父亲形象,多少受到影响了,人无完人,爸爸也是个平凡的人,仅此而已。

    后面的梦境出现短暂的快乐,就像爸爸在妈妈怀孕前三个月一样,这段快乐的回忆依旧只有三个月的时间。那段时光,妈妈到哪里我到哪里。带我逛公园,带我逛商场,带我玩玩具。

    妈妈一直觉得是因为我是女孩儿所以爸爸转变了对她的态度,也不愿意为这个事情去和爸爸争吵。我的名字真的就如爸爸妈妈之前戏言的那样,叫了萧红。爸爸平时回来的都比较晚,在他的世界里,家庭永远是可以放在最后的。因为他的过去太过幸福,从没有失去过,也觉得不会失去。

    在他看来,只要他没有背弃这段感情,那么这段感情就不会背叛他。一切只要这么过下去就行了。

    他对妈妈依旧很好,但偏偏就是晚上不在家,很晚回来。夫妻白天上班,最多在一起的时候就是晚上,而此时,他缺席了。

    没有经营的感情只会变成一潭死水,一个没有关怀与沟通的家庭只会成为双方负面情绪的宣泄战场。婚姻从来不是爱情的坟墓,因为真正的坟墓早已在他们的心里挖好了。

    我终于看到妈妈提出分居的梦境。我迫不及待又往前看,在分居的八个月里,爸爸一直都高傲的抬着头,而妈妈一直等待着爸爸来接她。直到最后,她也没有等来曾经的那个爸爸。

    那个耍威风借单位车接妈妈的爸爸不见了,那个骑着单车送妈妈回家的爸爸不见了。此时的萧泊南,像完全变了个人一样,再也不是原先的柳百步了。

    人向来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只是此时他的选择是和我的认知相左而已。

    妈妈的心态终究还是好的,没有产前抑郁,也没有产后抑郁。但脾气差了很多。有那么几个瞬间,她甚至只会对着墙角发呆,但她渴望去和爸爸交流,渴望去表达。但爸爸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又或者说,意识到了但他选择高傲地抬起头等妈妈来迁就他。

    妈妈没有给台阶,相反,她更加的失望。

    即便最后,妈妈也从来没有放弃过爸爸来接她的念头,即便提出离婚,内心也是渴望爸爸来接她的。

    她想着那个高大的身影走近身前,不用驾五彩祥云,不用一万年的许诺,只要那个瞬间,他真心带她回去,她都会毫不犹豫的走,哪怕未来一无所有,但他和我便是全部。

    我是女孩儿,我也谈过恋爱,虽然学生时代最后被吴阿姨拆散了,当然这是另外的故事。我特别理解妈妈的心情。身为女人,总是渴望自己爱着的男人关心自己的。什么安全感,什么控制欲,什么孤独寂寞冷,都是假的,渴望他的陪伴、渴望他的关心、渴望他的怀抱,这些才是真的。

    这个社会总会忽视女人对家庭的贡献,忽视那些细枝末节的琐事对人耐性的摧残,也对那些让你疲倦不堪的家中繁务有所低估。

    我不禁想到大学时恋爱,那阵子正好妈妈消失,我没有任何可以倾诉的对象,而吴阿姨却抓住了钱而不放,又提出了诸多条件。最终我和他分道扬镳,自此之后我不愿再恋爱了。因为一切的感情似乎都敌不过父母的思想和金钱的势力。

    难以想象,当爸爸妈妈再次相顾之时,能否绽放曾经的笑容。怕此刻只有无言,只有沉默,只有隐忍与爆发。

    毕竟,能保证一直爱自己的,可能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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