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后退了几步，坐进椅子里，安静的看着静静燃烧的香火，散发着血腥味道的鸡血，和朱砂暗红的牌位，莫名的，一颗心都被填满了一般。
她笑了笑，右手依旧习惯性的摩挲着手腕。
这一刻，她才发现，比起自己年老色衰从而让秦时另寻他人的痛苦之外，她更无法忍受的是那只鬼受伤。
她想起那夜自己看到他单薄的身影，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能维持，心就像裂开了一般。
她叹了口气，又苦笑了一声，秦时就是她一生的劫难，无法逃脱。
她刚做了片刻，房间里的电话就急急的响了起来。
“徐大哥？”重新“安顿”好了秦时，靳明月的心情还不错。
只是，徐寅的声音却失去了以往的平静，“明月，你又跟秦时接触了？”
靳明月一愣，还没有想清楚他怎么知道的这件事，习惯已经比理智更先出口，“徐大哥，你怎么知道？”
徐寅那边沉默了一瞬，但不出两秒钟，靳明月就听到那粗重的声音里夹杂着怒火，“你怎么又和他搅和到一起去了？”
她再次愣住，“徐大哥，你，你怎么了？”
就算她和一只鬼在一起，那也是她和秦时的事情啊，他何至于如此……生气？
对，就是生气！
好像还是怒火冲天，仿佛把自己的老婆跟别的男人捉奸在床了一般。
靳明月被自己这个想法震惊了一下，但还是很疑惑。
“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他命令一般的说。
以前，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徐大哥，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没事！”
“……”
靳明月不知道再该说什么，她皱着眉，又想起了自己听到的那些梦话和自己做的梦。
前世今生的说法，靳明月一直觉得很玄幻，可是自己的梦，徐寅的梦话，都让她觉得这一切不是真的那么离谱。
她挠了挠头，更直接的问：“你真没事吗？我觉得你很奇怪。”
她以为他会再次重申他没事，可是，徐寅却说：“那你觉得我哪里有事？”
哪里都有事！
靳明月心说每一个细胞都透着不自然！
她也迟疑了片刻，慢吞吞的道：“我觉得你这段时间变了好多，好像……都不是以前那个仙风道骨云淡风轻的你了。”
这一次，电话的另一端停滞了许久，久的靳明月觉得电话都已经挂断了，对方那里才传来仓促的电话挂断的声音。
靳明月皱眉，徐寅太奇怪了，还有秦时也太奇怪了，竟然莫名其妙变成那个样子。
第二天也没有下雪，靳明月起床就给秦时上了香，自己稍微吃了点东西，就踩着车子去了图书馆。
图书馆今天才刚开门，工作人员和靳明月也都熟悉，见到她回来还以为她是回来上班的，结果靳明月却摇了摇头，她直奔楼上的鬼怪读书区，一连取了一摞书回来。
她对鬼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所以就算想要为秦时做点什么，也显得微薄无比。
以前，只想着和秦时分离，靳明月看的书也都是关于解除冥婚的，现在再翻看这些光怪陆离的书，靳明月发现关于鬼的真正的介绍的书却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