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皮好像压着千斤重担,完全睁不开。身上到处都火辣辣的,疼得我低声*着。
隐约间,我觉得好像有人轻轻抚摸着我的额头。
那手很冰凉,但却很温柔。有种让我非常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回到了童年,那每次在我生病的时候,会在我一旁陪着着我,轻轻抚摸我额头,柔声伴我进入梦乡的感觉。
你是谁?
我很想睁开眼看看,但是沉重的眼皮让我完全无法睁开双眼。
轻柔的歌声在我耳边响起,很轻柔,但却一个字也听不懂。歌声的曲调让我非常熟悉,隐约记得我曾无数次听到过。
但是,是谁?
是谁在我旁边……
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色已经大亮。
我看了看四周,这是一间素雅的房间,周围的墙是绿竹修建,在窗户那里还挂着一个巧漂亮的风铃,微风拂过,风铃就叮当作响。
低头看了看身上,我就觉得哭笑不得。我现在就像个木乃伊一样,脖子以下都被白布缠着,而且身子软绵绵的的,动都动不了。不过,好在知觉还是有的,也不知道是脱力还是怎么了。
在我床旁的桌子上,几个物件安静地躺在那里,有我的枯骨吊坠,还有一个竹筒,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醒了就起来换药。”
我正看着那竹筒奇怪,旁边就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这我都不用看,只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珺瑶姐好。”
“谁是你姐?跟你别乱叫!”
珺瑶冷着脸走到床旁,把手里端着的水盆放在边上,然后就把我扶着坐了起来。
我尴尬一笑,习惯性的想抬手搔一搔头,却发现我现在浑身乏力,连坐起来都要靠珺瑶扶着我才行。
“我身体到底怎么回事?”我疑惑道。
珺瑶冷声道:“死不了。”话音落下,我就发现她忽然凑头到我身边。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见她从我肩头扯下了一截布条。然后,我就觉得自己像被解开的粽子一样,随着她手的旋转,身上的布条开始滑落。
先是颈部……我看到了自己的脖子;然后是胸口,我看到了自己不算发达但却结实的胸肌……
我心头隐隐升起一种不太妙的感觉。
她刚才换药?!
“喂喂喂,珺瑶姐!换药这种事情,我身体恢复一点自己来就行,你别……别……别拉!”
珺瑶根本不理会我,几下就把我身上的布条给扯了干净。我就觉得自己的脸像火烧一样发烫,我都不敢抬头去看珺瑶的脸。
“也不知道一个大男人怕什么!”珺瑶冷哼了声。
然后就把那盆子里的毛巾拧了一把水,开始给我擦拭身体。从脸到脖子,从脖子到胸口,从胸口到腹部,从腹部……
我趁她拧毛巾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这才发现珺瑶姐的脸也是一片通红。
看着,我才舒了口气,看来害羞的不止我一个……
在珺瑶姐给我擦拭身体的时候,我也注意了一下,我身上的伤口现在都已经结疤了,看上去似乎问题不大。
珺瑶姐给我把身上擦了一遍,然后就把床旁柜子上那竹筒拿了起来。我好奇地看着,刚才醒来的时候,我就在奇怪这里面装的什么。
就见她把盖子拧开,从里面弄出一些透明的,好像是什么胶一样的东西,开始给往我身上涂抹。她动作很心很温柔,绝没有平时看上去那么冷冰冰的。相反的,我甚至能感觉到她柔软指尖在我身上划过的轻微触感。
房间里一片寂静,静到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珺瑶姐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我就觉得她往我身上涂抹的手指有些微微颤抖。
那种感觉很细微,如果不是我现在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了她那柔嫩的手掌上,或许我根本没法发现。
但越是这样的集中精神,我越发的感觉到那柔嫩的手在我身上滑过时,那暖暖的柔柔的感觉……
“呸,下流!”珺瑶姐忽然轻啐了一口。
我红着脸不敢接话,作为一个心理和生理都正常的男生,有些事情绝不是我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给我涂完药,她又从一旁拿出一卷干净的绷带给我全身缠上,这才抱着我心的让我躺在了床上。
我抬头看了一眼,就见珺瑶姐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这种事情看起来简单,但真做起来可是相当累人的。她给我全身换药,这可足足花了一个时左右。
“谢谢你,珺瑶姐。”我衷心感谢道。
珺瑶姐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她寒着脸冷声道:“是大祭司吩咐我的,你去谢大祭司就好。”
话音落下,她端起盆子转身就走出了房门。
我躺在床上,有些百无聊赖的感觉。现在我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软绵绵的,连动弹都动弹不得。但偏偏好像是已经睡了很久,现在整个人都清醒的很,完全睡不着。
正不知道做什么,忽然就听见一阵轻微的“嗡嗡”声。
我惊异地左右看了看,这就发现,从窗户那里,一只虫子飞了进来,直接落到了搁在桌子上的枯骨吊坠上。
仔细看去,我就发现这虫子居然就是那第一只钻进我身体里的蛊虫。现在,这蛊虫的身体竟然神奇的长出来了,我可清晰的记得,它被心蛊吐出来的时候,整个身子都被咬掉了一半。
我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但想来时间不会太长。
只是,这蛊虫是怎么从那房间里溜出来的呢?
我可没有单纯到以为那房间是不设防的,那木屋四处都漏着风,甚至连屋顶都有破洞。但别看这样,周围一定有严密的防御措施,能够避免这些蛊虫逃逸。否则,如果这些蛊虫能随便出去,那这整个东阿寨怕是早就乱套了。
“这只蛊虫是我放出来的,看起来它好像愿意跟着你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我抬头看去,就见房门口,丽雅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她依然是一身长裙,看上去花纹和苗家服饰很像,但这长裙看上去却显得非常庄重。
“我昏迷了几?那到底怎么回事?”我皱眉问道。
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没弄明白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是让我挑选阳蛊,但最后弄了个差点被啃了骨头的下场……
丽雅微微一笑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不用着急,我们时间很多,可以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