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到了中午,我问醒酒的二鬼子,昨天晚上的那个陌生人是他什么亲戚,在哪里工作。.biquge这个犊子瞪着眼睛说我是不是喝多了。我把事情的经过和他说了一遍,等我说完犊子居然说我脑袋被门挤了,他刚来到b市怎么可能有熟人。 t害我白白损失两百大洋。
他们来了以后,每天白天我带着他们三个到处逛,晚上去夜总会,过着风花雪月,醉生梦死的生活。数日后我们面临着一个极其现实的问题‘没钱了’
三哥给我的钱和我在家带的钱基本都快花完了,他们三来的时候每个人除了路费 ,也就带了百十来块的零花钱。钱花得差不多,我们四兄弟也都老实了,每天馒头泡面加火腿肠。
初到大城市人生地不熟,我们四个又刚从山沟出来,既没文化,又没一技之长。此时我们深切的体会到生活难,在大城市的生存更难。我们几个每天愁眉苦脸的探讨着如何在这个b市活下去。
按理来说我们四个大小伙子有手有脚,就是捡瓶子,出大力也不至于饿死,但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为了自己那点小小的虚荣自尊心,选择来选择去,都一致认为自己不适合打工 。最后每天做着白日梦,混到弹尽粮绝。
最后实在坚持不住了,他们三个一致推举我当代表去和三哥说,我们要和他混。
当我和三哥说出了我们的意思后,没想到齐三哥很爽快的答应了。他笑着和我说:“混社会不是那么简单,这里面的道道太多,既然我们想混就先从最底层开始。”
多年以后我才知道,三哥全是为了我们好,想让我们知难而退,回到属于我们自己平淡的生活当中去。可是没想到,我们几个从此走上了不归路。
凑人头,围事,立棍这些都是一个意思,就是有人找面儿,打群架,花钱雇人去撑场面。一般的学生打架30一个人头。社会上打架50到100一个人头,多的甚至上千。至于钱的多少要看摆道的场面多大。
这一天,接到了第一个活,我带着兴奋过度的三兄弟,按照二郎提供的地址赶了过去,当我们倒了集合点的时候,已经有三四十个,身材瘦弱,目光游离,战战兢兢的青少年,惴惴不安的站立,这些青少年有的不停的抽着烟,有的在不停的的灌着啤酒给自己壮胆,他们手里都拎着杂乱不堪的武器,链锁、棒子、片刀、锯条……。
“这队伍能打架!”我呆楞了半天,扭头冲着二郎问。
“在城市打架,花钱雇人站场子,十次有八次是打不起来,两伙摆道的人马基本都是去了撑场面凑人头而已,说白了就是站在外围看热闹。到时候两伙人对骂几句,找回点面子也就拉到了。”二朗随口说了一句,扭头冲我问道:“一会你们几个站我身后,看我眼色行事,动不动手,什么时候动手我会告诉你们!”
“谢谢二哥。”我感激地道了一声谢,然后我又不解的问道:“二哥,这样的小场怎么三哥还让你亲自出马了?这不是高射炮打蚊子-小题大做?”
二郎笑了笑说:“我是三哥的小弟,三哥让我保护你的安全,我就要尽职做到,今天围事的事,是我小弟的小弟揽下的差事,所欲于公于私我都要到场。”
“哦!”我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又陆陆续续的来了几十号人。
我们站的地方是一座废弃的工厂中的一条水泥路,这座工厂好像荒废了很久,几座高大的圆形的建筑上还写着“农业学大寨”等,字迹模糊不清的标语。
蓦然~~
水泥马路的尽头泛起一阵强烈的大灯光芒。
数分钟后,
“吱嘎!!”
“吱嘎!!”
两辆白色七座面包车,顺着水泥路直冲了过来,在我们前方不到五米远的地方停住。。
“咣当!”
我的眼睛还没适应面包车大灯强光刺激,两台车门同时弹开,面包车里跃出,一个个手拎着闪着寒光刀具的大汉,风风火火的窜下了车,直我们冲了过来!
咬人的狗不叫,不咬人的狗反到乱叫。
在社会上混,不怕的是对方人多,拎着武器不可一世的大喊大叫,这样的场面。这样的约架很多都打不起来,虽然骂的凶,干死你全家,干死我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等等,场面上的台词。到最后一般都会不了了之,两帮人马散去后找个小饭店什么的,点上几个菜,要上几瓶酒互相吹嘘着刚才自己多么多么英勇,对方的人怎么怎么害怕认熊。
真正让人害怕的就是,来的人不说一句话,不管三七二十一,拎刀就干。这样的人大多是道上混久,过惯了刀口舔血的生活的狠茬子。
随着面包车下来的人冲杀过来,二郎身后的那些初出茅庐的青少年,作鸟兽散,惊叫着四散而逃,而我和我的三哥兄弟没逃,不是我们不想逃,而是我的腿肚子有点转筋。
冲杀过来的人,看道我们身后的人四散逃跑,他们拎着刀一脸凶悍的停住,和我们五个人面对面的对峙起来。
“你们是哪条道上的?”二郎大声地问了一句。
“我!”随着这个简短而阴冷的声音,后面的一辆面包车里,缓缓走出了一个黑糊糊如如同鬼魅般寂寥的身影。
“你又是谁?”
这次,对方没有开口回答,他依然不紧不慢、近乎无声地向着我们走了过来。
刺眼眩目的面包车灯,让我们看不清对面走过来的是什么人,我用手搭在额前遮挡住车灯的亮光,穷目望去。
隐约看见越过人群走过来的人,他一直低着头,身上披着一件大衣,走路好像还有些一瘸一拐。他突然停住了脚步,缓缓地把头抬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这边:“二郎,没想到这么点小事,还惊动你这尊大神,难得难得。”
听对面的喊出二郎的名号,我们不由得松了口气,心想:“既然认识,应该没什么大的毛病,最少今天可以全身而退了。”
但是二郎却好像并不是这么认为的,他的眉头紧皱,脸上显露出不安的神色。 嘴里小声的咒骂一句:
“妈的,怎么是这货,今天晚上摊上大事了。”
二郎简短的和我们说了几句:“这个人叫茂瘸子,是三哥的对头,一会我挡着你们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跑散了到夜总会会和,保命要紧。”
二郎的话入耳,巨大的恐惧与惊惶完全笼罩了我,我没有想跑,也没有想反抗,脑中一片空空如也,两条小腿却好像踩在了棉花上毫无着急之感。我如同石雕泥塑般站立在原地,面如死灰,一句话都不说,一个动作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