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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重回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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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耳等仔细看去,那人虽满脸污秽,眉眼却正是胥臣无疑。.重耳忙让下人打来水,让胥臣清洗,胥臣抹了把脸,喝了半碗水,还不及换衣服,重耳已急着道:“胥先生总算是平安回来了,我这些日子好盼,就怕你们有个三长两短,你要再不来,我可要亲自回晋国去找你们了。轸弟呢,轸弟怎么没来?”

    狐偃也道:“胥兄弟这一趟辛苦了,绛城如今情况如何?”

    赵衰见胥臣似已饿极,去厨房找了几个红苕过来,胥臣胡乱吃了一个,方才定了定神,向重耳道:“在下有负公子重望,还请公子见谅!”

    胥臣遂把来龙去脉都说了,原来胥臣和先轸回到绛城,到贾佗府上打探消息,刚一进城,便见城中多了不少兵士,到处搜捕申生、重耳和夷吾的门客,还贴出告示说,若能举报出三人的旧党,赏黄金十两。

    两人唯恐被人认出来,便改换了行装,白天躲在一个小客栈内,晚上才敢出来,偷偷地到贾佗府上,只见大门紧闭,门上还加了锁,两人往里张望,已是阒寂无人,向四周邻里一打听,才知重耳逃走后,贾佗也被牵连进去,合府都被查抄,贾佗也被收入了大牢。

    两人商议着,如今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狐国舅了,两人便乘黑摸到狐突的府第,却见人去楼空,只有个半聋不瞎的老门子守着宅子。两人上前打听,说是半月前狐国舅全家就迁往封地去了。

    两人一筹莫展,先轸道:“家父在朝中还有些威望,不如我回去向家父求助,或许他有办法救出贾太傅来。”

    胥臣道:“你我如今都是受通缉之人,你如此贸然回去,只怕对府上和你自己都不便。”

    “无妨,家父对我虽颇为严厉,但也是通情达理之人,不会为难与我!你先回客栈,事情办完后我就来找你。”

    先轸去了以后,胥臣在客栈等了一晚,都不见先轸回来,等到第二日依然沓无音信,到了傍晚时分,胥臣实在坐不住了,离开客栈,又不敢直接去先府找先轸,在街上转了一圈,想起自已和吕甥分别前,曾约定完事后到城中的唐家酒楼碰头,因此慢慢踱到唐家酒楼来。

    胥臣挑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下,要了一壶酒,一碟茴香豆,慢慢啜着酒,一面留意着街上往来的人。只听一阵震天响的锣鼓声,街上行人纷纷向两边闪避,站在道旁观看,一队晋兵的先锋步兵披盔带甲地走过,接着是数百辆气势磅礴的战车,浩浩荡荡地走着,震得地面微微颤动,队伍足足走了大半个时辰才过去。

    胥臣看车马和晋军的装备虽都有损坏,但晋军个个昂首阔步,趾高气昂,显然是刚刚打了一场胜仗回来。

    果然酒楼中的几个客商议论道:“听说贾华这此围攻屈邑,大获全胜,可惜走脱了夷吾,骊夫人十分恼怒,要治贾华办事不力的罪,还是里克向晋候求情,晋侯才让贾华功过相抵,不赏也不罚。”

    胥臣上前打探道:“可知夷吾逃去了哪里?”

    几个客商众说纷纭,有说去周都洛邑的,有说去秦国的,还有说去梁国的,又问了些话,胥臣见打探不出什么来了,还是回到坐上,慢慢啜着酒。

    不多时,进来两个穿着长衫的人,两人走到胥臣身边,施了一礼,道:“请问阁下可是胥臣先生?”

    胥臣只以为是先轸或吕甥派来的,忙起身道:“正是在下,不知两位是?”

    不想其中一人陡然用肘一横,击在胥臣腰胯间,胥臣痛得直弯身下去,一人从长衫下拿出绳子,将胥臣五花大绑,一路推出酒楼去。来到大街上,两人拿出块木牌,胥臣见上面写着:逆子叛臣,重耳徒党。不待胥臣分辨,两人将木牌插在胥臣身后,押着胥臣在街市上四处游走,引得民众纷纷驻足观看。近天黑时分,两人才将胥臣押入衙门府,投入大牢。

    牢房中已关了数十几人,胥臣一打听,才知都是作为重耳的旧党被关押起来的,其中只有两个人,胥臣略为脸熟,一个原是重耳府中负责洗马的隶仆,另一人是东门客栈的掌柜,因重耳曾歇宿在他的客栈,所以也被当作党羽抓了进来,其余的人则更无从谈起,有些只是和重耳有过数面之缘,众人被关在此处,有冤无处诉,都是叫苦不迭。

    狱吏几次来狱中传话说,若能供出重耳和夷吾的党羽的,则可从轻发落,否则一并作为逆党斩首示众。

    胥臣被关了几日,只道自已此番性命难保,干脆横下心来,每日吃饱了倒头就睡。到了第五日,狱吏进来,开了牢门,将胥臣单独带了出去,胥臣只当是带自已上刑场斩首,狱吏却一直将他带出了衙门,让他自行离开,临走时还作揖道:“过去数日多有得罪,还请兄弟不要见怪。”

    胥臣站在衙门口,正一头雾水间,有个樵夫打扮的人过来,将胥臣拉到一巷子中,低声道:“先生这几日受苦了,此地已不可再留,公子重耳现在翟国,阁下可速往翟国去找他。”

    那樵夫塞给胥臣一锭银两,就掉头而去。胥臣遂乔装打扮,改做乞丐模样,也不敢骑马,从绛城一路走来翟国,路上百般艰辛,也不消细说。

    狐偃听完胥臣一番细述,蹙眉道:“这么说来,早就有人透露了胥兄弟的行踪,只等胥兄弟到唐家酒楼自投罗网?”

    赵衰道:“知道唐家酒楼的只有先轸和吕甥,但我相信他们都不是背信弃义之人,只怕其中另有隐情。”

    重耳道:“搭救胥先生的会不会是狐国舅?”

    狐毛点头道:“这到甚有可能,父亲为了避人耳目,举家搬往封邑,其实父亲时时关注朝中局势,在国中又多有耳目线人,胥兄弟被抓一事自然也会知晓。”

    重耳突然把头须唤进来道:“快去准备车马,咱们即刻回去绛城。”说完就要往房里去整理行装,众人都吃一惊,赵衰拉住重耳道:“公子这是为何?”

    “弟兄们因为我受到牵连,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怎可在这里独享安逸富贵。我现在就回去绛城,向君父坦诚原委,要杀要剐,由君父发落,只求君父能放出几位弟兄即可。”

    赵衰道:“公子先别急,胥兄并未在狱中发现先轸和吕甥,说明他们暂且无事,他们又是朝中卿大夫的子弟,晋侯不会不顾及朝中议论,轻易将他们除去。公子这一去,岂不是正落入骊姬的圈套。”

    重耳不管不顾,依然往外面走。

    狐偃一声大喝:“你若还是我的外甥,还知道自己是姬氏后人就给我站住。”

    重耳不敢不听狐偃的话,只得在门口站住。狐偃叹口气道:“你若现在回去能解救得了弟兄们,我绝不拦你。只怕你这一去,不仅弟兄们救不出来,还把自已的性命也搭进去,老爷子对你一番殷殷期盼,你就忍心辜负至斯?”

    见重耳不语,狐偃又道:“自申生死后,卿大夫们都在议论要从众长公子中选一位出来当世子,自然是以你或夷吾为首选,骊姬这才借着清理逆党之名,大肆搜捕族中子弟,给众人施压,但你放心,只要她的奚齐被封为世子,此事自然会慢慢平息,弟兄们也会安然无恙。”

    胥臣道:“舅爷说得极是,奚齐被封为世子是早晚的事,只要晋侯在世上一日,就无人敢出来反对。骊姬此举不过是虚张声势,天下的义士岂是杀得完的?”

    重耳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见众人话说至此,叹道:“也罢,希望诚如舅父所言,弟兄们都能安然无恙。只是有一事,颠颉还在蒲城,生死不明,吕甥和小公孙也不知下落,让人放心不下。”

    胥臣道:“这个容易,从晋国到翟国的路我已走得熟了,我再往蒲城走一趟,打听颠颉和吕甥等人的消息。”

    重耳和赵衰也要一同去,狐偃道:“国主不日就要去打猎,公子需从旁陪伴才好,赵兄弟箭法了得,也需在一旁照应,去蒲城打探消息之事,只能有劳胥兄弟了。”

    胥臣遂洗漱了一番,吃饱喝足后,在府上休息一晚,第二日一早,还是装做乞丐的模样,出发前往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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