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这是在担心什么呢难道是怕刚才的话让人听了去吗”
夏凌月语气恳切,但脸上的笑容却分明暗暗隐藏了一丝冷色。
“呃没、没什么就是在想既然你难得回来一趟,不妨去姨娘那里坐坐去吧”
柳妃柔和的眼神里充满了一种波澜不惊的内容,不过很快就换成了诚恳的样子。
“不啦女儿还是想要先去自己的闺房里坐坐,等迟些再上姨娘那里去吧”
柳妃一听她要上自己的闺房里去坐坐,顿时又慌神了。
“你离家那么久了,你那里什么都没有准备,过去到处都荒废不堪了,有什么好坐坐的,跟姨娘一起上我那边去吧听话”
柳妃一把拽过她的手放在前,脸上一副不容抗拒的决然之色。
“噢不啦我想回去整理一下我自己的东西,以前被你派人骗出府走得太匆忙了,所以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整理一下,我这趟回来怎么也要好好的收拾一下自己东西然后再带进宫去。”
她故意拉高了语调并且又暗暗地睨了一眼门外的夏王,心里自问了一句:“怎么他那么有耐心呢一直站在门外脚不累吗”
“呵呵先去我那里坐坐去吧吃点儿点心,咱们娘俩儿好好的叙叙旧,等暗一些我再送你过去可好”
柳妃满面堆笑,硬拉住她的手就要往自己房院儿的方向拽。
“噢既然如此,那好吧”
夏凌月见她的表连鸡蛋都能煮熟了,也就不好再找什么借口拒绝她了。
“噢对啦姨娘呀我还有一件事要问问你。”
“还有什么事呀等过去姨娘那边再问吧你这孩子真是事多呀”
柳妃故意盖弥彰的碎碎念,不过是想对她施以缓兵之计拖住她,然后再施以缓兵之计打发她离开夏侯府。
“噢我是想问你,我的父王他现在还健在吗”
她试探了一句,岂料柳妃立刻横眉倒立的骂她:“你这孩子怎么话的呢出府一趟就变傻啦怎么问这样的问题呢”
“姨娘莫怪不瞒姨娘,女儿被你派的人骗出府的时候,他就对我的是我父王已经癫狂症发作,叫我要是不赶紧走的话也会马上就被人围剿,所以我一时疏忽也没有坚持去见父王,便匆匆忙忙跟着那人逃命去了所以,我今就是想问问您,我父王他究竟还健在吗”
一听夏凌月这番话,柳妃仿佛是瞬间就找到了一个见缝插针的机会。
只见她紧蹙眉头略略沉思了一下,突然面色一改,神飘忽不定的回应道:“哎呀你也真是的,现在才来问你父王还健在不健在这回事,难道你不知道你的父王临终之前最想见的人就是你呀哎呀我的老爷哟”
柳妃着便捂脸捧腹嚎哭,边哭边抱怨她如何大逆不道,如何数典忘祖之类的话。
“姨娘,可分明是”
她话到一半却突然打住了,她其实是在你分明是柳妃派人骗她出府的,怎么现在却骂出了是她大逆不道的话。
不过她略略一思忖,却又没将那话出口。
于是,她又暗暗地睨了外的夏王一眼,只见夏王已经早就气的吹胡子瞪眼了,只不过却被旁边的银宝紧紧地拽住了臂膀,并一再的央求他切莫轻举妄动。
“噢那姨娘啊既然父王已经不在了,我就去他坟上祭拜祭拜吧确实是我不孝,您骂的极好我没有半点儿怨言”
香夸赞完了姜贵妃之后,紧接着又皱了皱眉头。
“不过这一切好是好,就是不知道太子妃那边是否真与娘娘交心呀要是况有异的话”
“这个倒是未必难得了人,这个太子妃毕竟手上无实权,想要真刀实枪有一番作为,除了聪明绝顶之外,还需经年累月的积淀,有道是冰冻三尺非一之寒”
姜贵妃微微一笑,表显出略略神秘的样子。
“哦”
香轻轻回应一声之后,继续为她揉肩拿背,虽然默不作声,但是她脸上的神色却暗暗地发生了转变。
经过刚才那一番闲聊之后,姜贵妃揉着额角默默地陷入了往事的片段里。
想想那些苦水里熬过的子,今她姜如意虽然地位风光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但有几人能懂她曾经在最艰难的年月里,独自咬牙苦苦挣扎的子呢
思绪走到这里时,她不沉沉叹息了一声。
于是,一场往事的浮影掠影又在她的眼前仿若梦魇一般回放
那一年她才只是个婕妤,她却差一点儿就死在了那个难产的滂沱雨夜里。
然而多年之后再来回想,她发现真正让她死去的其实是对姬皇那颗薄冷漠,绝望透顶的心
柳妃这才抹了抹脸,继而抬起头来吸了吸鼻子。
“既然你知道错了,姨娘也就原谅你吧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父王有你这样的女儿,就算含笑九泉也值了,就算在之灵也瞑目了”
她着又低头呜咽了几声,虽然看起来是在悲戚,其实是连自己都忍不住了。
低头抹泪的动作也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表,所以捂脸偷笑。
“噢”
夏凌月故意装傻,故意呆若木鸡的回应了她一句。
“呵呵”
惜香点零头,蹙眉沉思了一下:“此话确实不假想来也是,做丫鬟的能有几人是幸福的呢能活命都不错了”
夏如嫣闻言却仰面朝沉思了良久,她的眉头皱成了一缕微澜。
“这话到底是在哪儿听过呢”
惜香也就陷入了惆怅的思绪里:“的确如此啊想想自己何尝不是一个苦命人”
夏如嫣浅浅的叹息了一下:“老也真是的,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呵你难道就断定林嬷嬷不知道”
麟王背着手,冷笑了一下,抬头望向窗外的空。
“你的意思是”
夏凌月揉着额角,脸色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难看了。
“也许这本来就是一场事先设计好的戏,只不过你不知道而已”
麟王到这里时候,唇角隐隐地牵扯起了一抹冷峻的弧度。
“难道哎呀糟啦”
夏凌月突然疾呼一声,瞬间想起了什么。
“怎么啦”
麟王蹙眉追问道。
“既然一刻胜百年,那么会不会印证了那句一夫妻百恩的俗话呢”
夏凌月的话令麟王不淡定了。
“什么意思呢难道你是指夏王他会对柳韵儿这些事一再宽容”
“很难”
她捏着下巴,眉头凝出了一丝微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