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娣呀你真的不能跳下去呀否则让奴婢怎么活呀”
“”
“现在都已经让她出了嫡皇殿了,也将她从冷宫里解救出来了,既然都已经是这个局面了,您又何苦生气呢倒不如全然当她是个忘恩负义之人也罢了,反正现在太子妃那边怕是也不会对她有过多的指望就是了。”
“你不懂分明早早的就设想好了一切,最后却难以掌握,这种失望并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的清楚的事。”
夏如嫣说着,脸上的神色越发的凝重,语气也带着阵阵不甘心的怒意。
“太子妃呀那那您打算如何是好呢”
惜香关切的安慰让她无奈的叹息了一下,望着湛蓝的天色,她的脸色亦是一阵淡淡的忧伤。
“还能如何呢她姚纤秀若是想拂逆于我,必定要让她从哪儿出来就回哪儿去”
惜香皱眉道:“话不能这么说呀依奴婢看事情一定还是会有转机的吧只不过没有找到一个缝儿罢了”
夏如嫣愣了愣:“缝儿”
“是呀当你觉得心里难过的时候,对一个人难以捉摸的时候,最大的缘故也无非就是没有找准对方的切入点,所以才会觉得苦心孤诣毫无成效所以奴婢觉得这也许就是缺乏对人软肋的了解吧”
“软肋”
夏如嫣愕然的盯着惜香的眼,心里隐隐泛起了嘀咕。
“你的意思是”
惜香凑上前了一点儿,眼里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太子妃呀倘若您没有让她有些受制于你的把柄在手,恐是会很难让一个人全心全意的听你的话呀”
夏凌月愣了愣,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听完这场对话她越发的满头雾水。
“哦你这话我好像是在哪儿听到过的呀”
她紧蹙着眉梢,晶莹剔透的眸子里那忧戚之色已然是荡然无存了。
“看姐姐说的,许久不见就显得如此生分了,自别后妹妹心里一直就对你惦念不已呀近日才得知姐姐即将大婚之事,也才知道此时您在宫里,莫不是姐姐嫌弃妹妹来迟啦”
姚纤秀说着笑意盈盈冲着她行了个礼,然后又面露委屈之色道:“姐姐呀不瞒您说,我现在身处冷宫,吃穿用度都要自理,很多事情自然也就不及其他宫殿里的人来得方便,就算是天上打个雷也要等着整个宫殿里都传遍了以后,最后才能剩下一点儿余音若有若无的飘到我那里,所以啊还请姐姐多多见怜见怜吧”
“这这是谁在说话呀”
她越琢磨越觉得疑惑不解,于是环视了周围一圈,寻视着可以去宫墙那边看看的路。
“那个贱人她凭什么呀你说那贱人到底是凭什么”
“妘良娣呀依奴婢看或许这一切从头到尾原本就是一个计谋吧现在您终于全身而退了,应该觉得高兴才好呀”
“姜贵妃分明跟我说过我天资聪颖,前途无量,太子妃之位非我莫属了,可是现在她却出尔反尔,不仅如此我还连女人应有的生养也失去了你说我今后还能再靠什么翻盘靠什么靠什么靠什么”
“主子,你不要这样呀听奴婢一句劝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呀”
“咚咚咚咚咚”
忽然一阵闷响传进耳畔,仿佛有人在用头撞墙似的。
“啊”
夏凌月忽然就慌了神,一股揪心的感觉让她手忙脚乱的想要看看墙的那边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事。
此时四周仿佛逐渐阴沉
“还别说难道真的是好心没好报吗你不对我深表感激也就算啦竟然要动手打我,早知道就不管你了,让你继续难过去吧”
这时,她的视线逐渐恢复了许多,眼前人的轮廓也越发清晰起来了。
“你不就是仗着自己是个仙人吗别以为你就了不起我可从来没拿你当回事”
她继续揉着眼睛,只觉得这铃郎每次都在关键的时候横插一脚,心里正气着呢
“你怎么每次都来得如此突然呢”
铃郎的眸子顿时瞪的溜圆,他眼里溢满了带笑的光芒。
“你就是爱想太多,最后还把自己绕进去了我好心好意拯救你于水火之中,就是不想看你独自难过,哎”
他叹息了一下,不禁神色凝重了。
“可是”
她见他生气了,转念一想:“其实我也并不是全对,至少他是为了帮助我呀”
想到这里,她的怒火瞬时便消去了一半。
“哎好吧好吧可是你为什么不事先跟我打声招呼呢你知不知道你这么突然出现,每一次都让我措手不及”
夏凌月便往一旁的石凳上一坐,手杵香腮生起了闷气。
铃郎见她嘟着嘴沉默不语的样子着实可爱,心里顿时乐了。
“哎好吧好吧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对,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他忽然笑着踱步到她身旁,挨着坐下了。
“你生气的样子看起来好乖哦哈哈哈哈哈”
夏凌月忽然冲她扮了个鬼脸,继续转过身去生气。
“别气啦听我说吧”
他说着便轻轻地向她跟前凑近了一点儿。
“你以后不要想太多,有我呢你放心吧有时候许多人都难免会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最好也不要去探听太多了”
她转过头冲他嚷道:“你别总拿你这仙子身份的了,我们人间本来就是主子吩咐去做的事情,丫鬟奴婢若是不了解的话,那还能怎么能相信他们呢这样岂不是令人恼火吗你根本就不懂做凡人的难处,还瞎叨叨你能有点儿同情心吗据说狼心狗肺也会痛的呢”
铃郎被她劈头盖脸数落一顿之后,瞬时也慌了。
“我如果不出门去王妃的寝宫恐怕今晚在这里也是难以入睡,可要是去看王妃的话”
想着这些她又抻脖瞪眼的朝着窗外睨了一下。
“可要是去看王妃的话,那么我必须要硬着头皮一个人出门呀哎我怎么这么傻要知道的话,我刚才就该跟迎絮一起走了我真是傻真是傻真是傻”
她不停的自责着。
“哎不管啦我就只有豁出去了,否则今后我可要怎么做人呢”
她硬着头皮点起了一盏大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