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是帮他，她是在帮自己。
不过，那个优雅温柔的少年，倒是很符合她的胃口。
“好了，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了。”
目的已经达成，自然不宜久留。
周昼若无其事整了整衣服，准备离开。
“解...解药呢”
男子这才想起，他中了那个奇特怪异的毒，可还没有解药呢，急忙开口问道。
周昼摊开手掌，露出促狭的笑容。
只见她手心中央，有一个小小的圆圆的杏果。
杏果十分调皮，随着手掌的晃动而滚动着，甚至有些难以言语的可爱。
“解药，拿去吧。”
周昼得意一笑，然后一甩手，将手里的杏果抛到男子怀里。
原来哪有什么毒药，不过是大堂里免费供应的杏果。
男子想起刚刚自己的反应，再看看怀里的杏果，脸色瞬间有些难看。
“后会有期。”
周昼拍了拍他的肩膀，权当做宽慰。
接着健步如飞，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而男子瘫坐在原地，看着那扇关紧的门，仿佛劫后余生一般，大口的喘起气来。
酉时，第五将军府。
“那人年岁不大，气度不凡，属下....听书斋掌柜唤他为唐三少爷。“
张行蛰伏宁华多年，鲜少参与京中事务，便认不得唐秦。
“唐三哼..”
第五策华冷哼一声，略紫的薄唇微微勾起，加深了脸上那抹突显的动人心魄的厉色。
他提起一旁的笔，写了几个字，便开口唤道。
“咀槐，去楚王府一趟。”
“是。”
窗外的咀槐收到指令，毫无声息的飘了进来，片刻又飘了出去。
“属下要不派人....”
张行试探的问道。
“不用..再晚些，会回来的。”
他冷冷地说着，脸色与窗外的渐渐加深的夜色不相上下。
尽管什么都未发生，但张行还是莫名打了个寒战。
“但凡这世上活着的，都喜欢那些看起来....干净的人”
第五策华的声音很低，像是漂浮在空气中，让人备觉朦胧。
“属....属下不知。”
张行十分惶恐，他年过半百，无儿无女，对于情感的感知淡薄，自然不知如何回答。
况且，主子鲜少会用疑问句的语气，他过去杀伐果断，才落下罗刹的恶名。
主仆就这样静静地待了许久。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
已近冬，这雨真的来的不是时候，除了生生添了不少凉意外，还打落了院子里零散仅余的树叶。
“今年的冬天府里添了不少人，吩咐下去，让秦嬷嬷多备些暖手炉子...”
他的面容依旧冷漠，但话语却多了些温度。
说完，他摆了摆手，示意张行退下。
张行喏道，转身关上门，走了出去。
他没有立刻走，而是站在门口，望着顺着屋檐背顺势而下的大雨，一动不动。
门前的檐有些窄，在那片雨帘印射的亮光中，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眼眶红了起来。
半响，他才抹了抹湿润的眼角，大踏步的离开了这片静寂的院子。
这天上，雨还是一直下，时大而疏，时小而密，一切全凭老天爷心意。
而这地上将军府，也迎来了寒冷如常的冬天。
不过，又似乎不一样。